聽到翁氏說話如此被不著調,不隻是徐召廷,就連徐夫人也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都在發抖。
她還沒有怪她兒子連累自家呢,她倒是先責怪起他們來了。口頭上甚至還有敢嫌棄秦夫人太老,自己兒子看不上。她哪來的膽子,還嫌棄這禍闖得不夠大是不是?
就是想死,也別拉著他們。
真以為秦家稀罕黃家那點兵力呢!
那點東西,給人塞牙縫都不夠。
“翁氏,慎言!”徐夫人拉著臉嗬斥道,“別說秦夫人本就年輕貌美,就算人家真上了年紀,也容不得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嫌東嫌西。”說完,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你走吧,你們黃家的事情,我們以後再不會管。”
翁氏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小姑子一定會替自己說話,哪知道她不但不幫自己,反而幫著她夫婿欺壓自己,果然女兒外向,有了丈夫,就沒娘家了。
翁氏心裏又氣又恨,甚至很想轉頭就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旦她走了,她兒子怎麼辦?
她隻能壓下憤怒和憋屈,一臉受教地說道:“妹妹說的是,都怪我這張嘴,我也沒惡意的,我也隻是一時糊塗,胡說八道而已。事已至此,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徐夫人聞言冷笑:“你也別說好聽的話,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氣,沒把我的話當回事。你兒子都欺負到秦元帥母親頭上去了,隻關他幾個月,就已經是輕的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們黃家何時有這麼大的臉麵了。”
徐召廷也道:“沒錯。幸虧此時秦元帥不在,否則,你兒子早被打死了。”
“不可能!”翁氏又驚又恐地說道,卻搖頭說道:“秦元帥怎會如此不顧全大局,我們黃家舉家投靠秦家,若是他處置了黃家的子弟,以後還有誰會投靠於他?”
她還是認為,兒子調戲元帥母親這件事實在不可能。
說不定隻是兒子對一個老婦人出言不遜而已,肯定是故意被人誇大,又或者是元帥老母小題大做,才落到這步田地。
“不信的話,你就等著瞧吧!看看黃家會落到何等下場。”徐夫人聞言,氣衝衝地說道。若是黃家敗落,全是這對母子害的。
她女兒上次不過是童言無忌,說了秦夫人一句不好聽的話而已,秦佑安就給了他們一個好大的沒臉,連兩家的婚事都差點黃了,一推再推,至今都沒有再提起,顯然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如今,黃俊明都調戲到了秦夫人頭上,他會饒了他才怪。
徐家也不可避免地會被連累。
徐夫人都能想到這些,徐召廷想得就更多了。
秦佑安名聲大震,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投靠,淮西乃至整個江淮地區,很快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區區一個黃家算得了什麼?
何況,吃下去肉,還想讓他吐出來,怎麼可能?最後,極有可能就是,黃家的勢力被吞並後,黃家被徹底舍棄。
就算現在注意名聲和影響,秦佑安不會這麼做,早晚也會秋後算賬的。
得罪秦佑安,可沒有一絲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