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也並非多看重她,而是聽那丫鬟說她病得很嚴重,怕耽誤了行程,他總要看看情況。更何況,母親還曾讓他多照顧她一二。
“多謝元帥關心,妾身還好。”周真兒卻以為她是關心自己,心裏像是喝了蜜一樣甜,臉頰上也升起幾分紅暈來,到底還是沒有起身,隻紅著臉說道:“真兒這次特意請元帥過來,其實是有一件事相求……”
與此同時,秦姝見天色快黑了,都已經掌燈了,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們元帥怎麼還沒回來?”
按說這個點,他平時就該回來了,若是有事,也會派人通知的。
冬雪回答道:“夫人,似乎是周姨娘的丫鬟將元帥給喊走了。”
小蝶做的事情,並不隱蔽,因此不少人都看到了。
“哦?是嗎?”秦姝翹起唇角,隱隱帶出幾分諷刺來,“看來,周姨娘對我的命令,很是不服呀!”
冬雪、秋霜等人,臉上都露出幾分憤怒來。
夫人都已經下令讓她留下了,她轉頭就去求元帥,這不是明擺著對夫人不滿嗎?還想要讓元帥來壓製夫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夫人,她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冬雪壓下心中的不屑,憤慨地地說道。
她可不認為,元帥會為了一個周真兒,違逆夫人的意思。
秦姝含著笑,沒有說話,周真兒已經徹底將她對她情分都磨光了。
秦姝也沒等多久,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秦佑安就回來了,隻是有些麵無表情,看起來威嚴甚重。
秦姝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很了解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情不怎麼好。
秦姝也沒問他,佑安會處理好的,便直接讓人擺膳。
佑安也沒有多話,兩人默默用過晚膳。
膳桌被撤下去之後,秦姝環視一周,歎道:“明天就要離開了,如今還真有一點不舍。”
“反正這地方給娘親留著,娘什麼時候回來小住都可以。合州的元帥府,會比這一座更壯觀,更漂亮,娘親一定會喜歡的。”
秦佑安對於這裏,倒是沒什麼不舍,或者是離愁。他征戰四方,可沒那麼敏感的心思。再說,對他來說,娘親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頓了頓,秦佑安忽然用平淡的語氣再次開口道:“娘,那周真兒不識好歹,對娘親的命令陽奉陰違,已經被我罰了禁足,讓她留在這裏抄寫經書,反省自己的過錯。”
而且還沒定下期限,若是沒有他的命令,她就會一直留在這裏。
他會派人一直看守著她。
想到周真兒竟敢大言不慚,想要讓他為她在此地多駐留幾天,等他病好了再上路。如此糊塗不知輕重,他當場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讓她清醒清醒。
周真兒大概是知道錯了,又是哭又是跪的哀求於他,話語間還牽扯上了娘親。
他才知道,母親已經命令她留下,不準她跟著一起走。可她不但不遵從命令,反而向他求情,試圖讓他違抗母親的命令,簡直不可饒恕。他差點讓人直接將她拖出去砍了,幸好及時回過神來,又見她病得不輕,才留了她一條命。隻是心裏也是徹底厭棄了她,連看她一眼都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