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此刻,秦姝終於不再糾結妻妾的問題了,所思所想都是以兒子的利益為出發點了,她已經越來越適應如今的身份了。
秦姝真誠地看著梁夫人說道:“梁夫人,你如此看重秦家,我心裏十分感激。其實,一開始,我的確看中了令愛,令愛無論各個方麵都十分優秀,犬子能娶到她,也是他的福氣。”
梁夫人聽到這裏,臉色好看了不少,唇邊也浮現了即便笑意。
隻是秦姝又道:“然而,齊大非偶。貴府門第實在太高,我們秦家實在不敢高攀,就怕區區一個妾室的位置,會委屈了令愛。”
梁夫人臉上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臉頰有些發熱,她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蘭兒恐怕還是表露出了對秦家的嫌棄,否則,秦太夫人不會這麼說。
所幸,秦太夫人沒有嚴詞拒絕,她還是抱著幾分希望,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太夫人多慮了,在大元帥麵前,誰又敢自稱門第高貴呢?”
秦姝垂眸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粗粗算來,我們秦家發家不過三年,也沒什麼底蘊,的確配不上貴府的嫡女,做妾,那更是委屈了她。”
梁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為了女兒還有家族的名聲,她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秦姝見她如此,心裏對梁家的不滿就消褪了許多。
“如果梁家果真不嫌棄秦家門第低的話,此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隻是這件事,到底不算是小事,關係到兩家的未來,不是我們兩個婦道人家可以做主的,還是要詢問過家裏人的意思,再做決定,您說是嗎?”秦姝和顏悅色地說道。
梁夫人聞言卻是眼睛一亮,知道這件事有點譜了。但她也明白,秦大元帥肯定會借此事事跟秦家談條件的。這樣也好,反正梁家本就打算支持秦佑安,如今不過是聯係地更加緊密一些罷了。
但也有一點壞處。
萬一將來形勢不對,梁家想要脫身,可就難了,算是徹底綁在這條船上了。不像現在這樣,還能做牆頭草,有其他的選擇。
此事非同行可,梁夫人的確不能做主,她要回去跟家裏人商議一下,分析一下到底值不值。
如果覺得秦家不值得舍命追隨,他們也隻能舍棄女兒和梁家的聲譽,縮起尾巴做人了。
秦姝同樣要跟秦佑安談論一下此事。
送走了梁夫人,秦姝楞了一會兒,隨即笑著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看來,她還得讓人再收拾一座院子出來了。
等佑安回來後,秦姝將梁家的事情告訴了他。
秦佑安聞言,唇邊閃過一絲嘲諷地笑意,說道:“答應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還要看梁家的誠意如何。”
現在是梁家求人,不狠狠宰他一刀,徹底讓梁家臣服,是在對不起自己。
沒過兩日,梁家家主果然登門拜訪了,跟秦佑安談了很久,最後臉色鐵青地離開。
不過,秦佑安的心情卻很好,顯然事情已經成了。
然後,秦佑安便告訴秦姝,他要同一天納蕭、梁兩女,當然,進門也是有先後的。
蕭如萱在前,梁詩蘭在後。名份上,自然是蕭如萱更大。
“這樣對蕭家豈不是太不公平了?”秦姝說道。
秦佑安不以為然地說道:“不要緊,我一進跟蕭鴻基說清楚了。賢妾還是蕭如萱。同一天進門,隻是讓梁家的麵上好看一些罷了。”
秦姝無語,這梁家對名聲未免也太看重了,為了名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都用上了。難不成他們以為這樣做,梁詩蘭就會是賢妾了?
因為答應了納梁詩蘭進門,秦姝也不免對蕭如萱起了一點愧疚之心,打定主意要對她更好一些。
明明是獨一無二的賢妾,卻還要跟梁詩蘭一同進門,真是委屈她了。
蕭家的確是有點不滿的。但僅限於蕭母。
蕭鴻基知道大元帥這麼做的意圖,他對此並不在意,反正女兒的地位並不會受到多少影響,說不定還會因為受到委屈,而被多加照顧。
蕭如萱雖然年紀小,卻也想得十分透徹,再加上父親又開解了她兩句,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隻有蕭母,因為這件事,很是氣了一場,差點要去找秦家理論。蕭如萱勸了好久,才讓她消氣。
她不接受也沒辦法,難道還能讓女兒退婚不成?
很快,便到了蕭如萱出嫁的這一日。
蕭家替她準備了不少嫁妝,可跟梁家的嫁妝比起來,還是有點不夠看,甚至連花轎都不如梁家的先到。
即便如此,梁詩蘭還是隻能乖乖退讓一步,讓蕭如萱先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