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這時,長江下遊的一艘內河客船上,一名正站在甲板上看風景的年輕文士,忽然打了個噴嚏。
離他不遠處,一名是四十多歲,穿著體麵,看著很是富態的男人,忽然看向他笑著搭話道:“年輕人,現在天氣冷了,出門在外,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年輕文士轉過身來,連忙向他抱拳行了一禮,說道:“閣下說的甚是,晚生受教。出門在外,最怕生病,若是生了病,豈不是耽誤了要事。晚生這就就去添一件衣裳。”
說著,就要離開。
那男人見狀一愣,原本隻是想要跟他搭話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愣頭青,書呆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忙攔住他說道:“你們年輕人,火力旺,又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得病?”
年輕人想了想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中年男人笑道:“鄙人免貴姓金,是個小商人,此次是去應天府。看小兄弟你的打扮,似乎是個讀書人,不知要去往何處呀?”
年輕人連忙道:“原來是金員外,失敬失敬。”
金姓商人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隻是做點小生意而已,當不得員外。”臉上卻十分受用。
隻聽年輕人又道:“晚生晏如璋,隻是一個小小的童生而已,此番也是要去應天府,恰好可以同路。”
當然,這個晏如璋就是獨自出門的祁五了。
這次他的身份,依舊是真的。之所以偏愛讀書人的身份,不過是因為讀書人的身份更好用罷了,在這亂世中,依舊會受到禮遇,也不容易讓人產生戒心,做事很方便。
“原來賢弟真是讀書人,失敬失敬。”金姓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歎和敬佩之色,“金某生平最崇拜讀書人,小時候家貧,讀不起書,小小年紀就在外討生活了,後來有了錢,也認識了幾個大字,也隻不過是不想被人蒙騙罷了。因為不識字,以前做生意可沒少吃虧。”
金姓商人感歎了一番,又問道:“不知賢弟去應天府做什麼?”
“晚生聽說,應天府的秦大元帥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因此便想去試試能不能為大元帥效力。”晏如璋說道。
金姓商人臉上露出幾分羨慕,說道:“那你可沒來錯。自從秦大元帥占領應天之後,這應天府便越來越繁華了,百姓們的日子過得是越好了,大元帥對百姓們可是真不錯,前幾個月發生澇災,大元帥不但免了稅收,還開倉放糧,收留了不少災民,令人驚奇的是,竟然還沒發生什麼動亂,就是有瘟疫也很快控製住了,據說還有醫館免費給人治病,真是了不起!不像其他地方,當權的都亂殺流民,簡直不把人當人。我也是聽說應天府的諸多好處,才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裏安頓下來。”
說完,他看向遠方,有些感慨地說道:“現在天下不寧,不是災荒就是打仗,我們這些老百姓,隻想過些安穩日子,可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
祁五聽了,沉默了一下,隨後微微笑道:“是嗎?看來,我還真來對了。”
金姓商人見狀,談性越發濃厚,開始賣弄起自己聽來的各種消息,連秦姝的紅蓮軍都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