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名女子看著眼熟,長得又好,又是在東園裏,想來應該是他的侍妾。
其實,秦佑安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記住自己這些侍妾的臉。
本來相處的時候就不多,他基本不會跟她們聊天,好幾個月都在外打仗,好不容易回來,又忙得整天不見人影,偶爾的幾次留宿,差不多都在蕭氏那裏了。
不過,吳氏倒是例外,她容貌太美了,秦佑安倒是記得她。也無怪乎辛氏當初會針對她,嫉妒她。
剛才去了辛氏的院子,也是他走到那裏之後,問過守門的婆子,才知道裏麵住著的是誰。
秦佑安以為王楚柳是自己的侍妾,看她容貌氣質都不錯,雖然不如吳氏那麼驚豔,卻也差不了多少,秦佑安有心讓她伺候,不再過去找吳氏了,便走過去開口問道:“你在這裏站著做什麼?”
王楚柳見到秦佑安向自己走來,心裏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有些緊張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她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她還沒有使出看家本領呢,便成功了。
聽對方的口氣,她就知道,對方必定是將自己當成他的女人了,也不枉費她精心準備的那些小心機了。
比如她的發髻,從正麵看來,偏向於婦人式樣卻又不完全是,身上的貂皮大氅,也不是一個下人能穿得起的。周真兒的衣裳首飾都被她管著,她借用來穿穿,根本不用費什麼力氣,就連首飾,也多借用周真兒的。
她就是有意誤導對方認為自己是他的妾室。
秦佑安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對女人上心之人,東園裏這些侍妾進府還沒幾個月,伺候大元帥的次數屈指可數,相信秦佑安也拆穿不了。
等生米煮成熟飯,自己再裝裝可憐,還怕他不給自己名分?
雖然失身於秦佑安,讓她有些不甘心,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為了主公的大業,為了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她可以付出一切,區區一副軀殼又算得了什麼?
王楚柳好像受驚一般,往後退了半步,隨後,她匆匆向秦佑安福了福身,轉身就要往回走,似乎想要進屋。
然而,她的行為已經勾起了秦佑安的興致,秦佑安心裏也決定讓她伺候了,豈會容許她逃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悅地說道:“你跑什麼?”
“我……我……”王楚柳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想要掙開他的禁錮,卻怎麼也無法掙開,差點急出了眼淚,咬著下唇,泫然欲泣地望著他,顯得倔強而又可憐,再加上她輕輕顫抖的嬌軀,越發惹人憐愛。
對於如何勾引男人,王楚柳是特意學過的,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實踐,可她一向聰明,又會舉一反三,對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戲碼,根本就是無師自通。
秦佑安見過的手段多了,對於王楚柳的做法和打算,他心知肚明,隻是不想拆穿罷了,偶爾玩點情趣也是不錯的。
至少,他的心情比剛才要好了很多。
“你想說什麼?”秦佑安問道。
王楚柳卻帶著幾分哭意,說道:“大元帥,您別這樣,我……我不是……”
一副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解釋的模樣。
她有意讓秦佑安誤會,又如何會在此時說出自己的身份呢?
可是,她又不想承擔責任,被秦佑安事後算賬,隻能含糊其辭,萬萬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是故意的,隻讓他覺得這是個誤會,她反抗不得,不得已才從了他。
如此,她才能徹底脫身。
可惜,她並不懂秦佑安的秉性。秦佑安對女人,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就是覺得她有趣,也是好像看一個玩意兒一般,不太喜歡那些柔柔弱弱,隻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如今,王楚柳這副模樣,對他來說,一開始還有點興趣,現在卻是有點過了頭,讓他有些厭煩了。
——讓他去哄女人,對柔弱的女子憐愛有加,下輩子也不可能。
秦佑安一向有些喜怒無常,此時的神色又有點陰沉了,他鬆開了她的手,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眼,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本帥可不記得後院裏,有你這樣的人。”
這欲拒還迎做得過了,可就讓人覺得掃興了。
他問了她幾次,又沒有不讓她說話,她偏偏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似是故意讓人誤會什麼,這豈能不讓人生疑?
秦佑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王楚柳一聽這話,心知不好,秦佑安並非那麼好騙之人,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機會難得,錯過這次,她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她可不可不能認輸退縮,王楚柳的心裏也升起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