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焱的兩萬兵馬,已經在距離城門口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焱統帥關元忠,騎在馬上眯眼打量著這座不算大的城池,思量著破城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城門外的那區區一千多人的將士身上,下令道:“告訴他們,交出逆賊首領傅景山不殺!”
殺這一千多個人容易,但是,攻城就太費力氣了。
而且為了追趕傅景山,他輕車從簡,並未帶拋石機之類的攻城利器,大焱朝廷也有火炮,但不過是個擺設,而且威力還不如拋石機。何況,火炮造價太高,朝廷根本舍不得,也沒錢去製造火炮,大焱的將士們,根本就不重視火器。
傳令兵立即騎馬上前,高聲喊道:“大周的人聽著,關將軍有令,交出傅景山不殺!”
“交出傅景山不殺!”身後眾兵齊聲喊道,簡直聲震如雷,就連許州城裏的百姓,也都聽到了。
許州州官曾永壽時刻在注意外麵的動靜,聽到喊聲,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結結巴巴地指著外麵說道:“先……先生,敵軍……來……來了……”
王師爺沉得住氣,說道:“東翁不必著急,大焱隻是想要傅景山的性命,隻要我們抓準時機投降,說不定還能撈個大焱的官當當的呢!”
“對對對,你說的對。”曾永壽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說道:“就讓傅景山死在外麵好了,到時我們就安全了。”
而他們還不知道,傅景山已經被他手下的士兵給請了進來,並且好好招待著呢!
傅景山也乖覺,並沒有立即去找許州州官,他已經明白了曾永壽對自己的態度,自己又是孑然一身,沒有半點兵力,現在去找他,豈不是自取其辱嗎?說不定還會被他綁了,獻給敵軍呢?等事情塵埃落定了,他再去找他算賬不遲。
此刻,他便上了城樓,觀察戰況。
薛氏母子等人,倒是先下去吃飯休息了。
城外,關平冷哼一聲,說道:“此事絕無可能,你們不必再說了。”
此時,天色已經迅速暗了下來,臃腫的月亮,漸漸升上了樹梢。
關元忠聞言挑眉說道:“我敬他一條好漢,可惜,太不識時務了。”
隨即下令,讓手下一名將領率五千士兵攻城。
區區一千人馬,一個小城而已,還用不著他全軍出動。
“殺——”
“衝呀——”
兩軍擺好陣型,一聲令下,大焱軍的三千人馬立即向大周的士兵,包抄而去,兩軍相距不遠,隻有幾百米,很快便短兵相接,甫一交手,大周便落了下風,一個又一個地士兵倒了下去。
高平親自殺進戰場,眼睛通紅,卻依舊挽救不了頹勢,
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弱小了。
高平盡管早有預料,心中還是湧起一陣陣地絕望。
關元忠騎在馬上冷眼旁觀,對於這一麵倒的戰局,並無得意之色,意料之中而已。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想起了“轟隆”一聲,接著,便聽到身後傳來了無數人的哀嚎聲,緊接著,一陣濃烈地硫磺的味道,隨著夜風,吹入了他的鼻端。
“不好!”關元忠頓時大驚失色,調轉馬頭,回去望去,恰好望見一個黑溜溜東西,落入了人群中,“砰”地一下爆炸開來,無數人哭爹喊娘,宛如墮入了人間地獄。
“是火炮!”他臉色鐵青,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難道是反賊的援軍到了嗎?”
可是,他並不記得,火炮的威力有如此之大呀!
他卻不知道,這火炮是秦佑安和秦姝最新改良過的火炮,秦姝就先拿來用一下了,也測試一下威力。
準確來說,應該叫銃炮。其實,這種銃炮本朝就已經有了,由青銅鑄造,口徑較大,形體粗短,需裝於架上發射,因其口部外侈呈碗形,故稱碗口銃,在藥室壁上開火門,皆從銃口裝填火藥,碗口銃於銃口處安放一枚石或鐵質的球形大彈丸。
秦佑安是非常注重火器,前世他能答應天下,這些火器,功不可沒,而他登基之後,火器的發展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何況還有秦姝的指點。因此,經過秦家成立的軍器局的改良之後,無論是射程、準頭還是威力,都有了極大的提高。
首次出場,就大殺四方,成了以後讓人膽戰心驚,另敵軍聞之喪膽的的一大殺器。
這麼大的動靜,不但大焱將士聽到了,就連高平等人也聽到了。
高平殺了眼前的一個大焱士兵,一臉震驚的看向遠方。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援兵……真得來了……”
而站在城牆上,看著戰場的傅景山,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亦是怔怔地看向炮火的方向,一臉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