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跟你過去？”
“因為龍少在叫你。”
“如果我不過去呢？”
“我會挨打。”
“你挨打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以上的對話結束後，齙牙已經預料到，一頓揍是跑不了的。他縮了縮肩膀，竟然覺得這初季的江風有些刺骨。他認命地轉身離去，不忘說了一句。
“趕緊走吧，別讓龍少記住你，他很要麵子的。”
說完這句話，齙牙毅然轉身，準備去迎接自己的命運。
“等等。”邱雲叫住了他。
齙牙轉身，說道：“你可以不用過去的，龍少隻是讓我在人群裏隨便找個人，我看你是新麵孔才找你的。”
邱雲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要找新麵孔？”
齙牙搖搖頭，似乎不想解釋這個問題。他習慣性縮起自己的脖子，準備去迎接自己的命運。可他突然發現，那個新麵孔，竟然跟在了他身後。
“你怎麼又來了？”齙牙停下腳步。
“我又沒說不去。”邱雲聳著肩膀說道，他確實挺著急去學習廣播體操，可課間操每天都有，這種有意思的人卻不一定每天都能碰到。
齙牙歎了一口氣，和邱雲一前一後地走著，走向那個高大威猛的籃球少年。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仿佛已經麻木。
“你叫什麼名字？”邱雲開口問道，之所以跟上這個人，是他突然發現，這家夥像極了自己之前的一個朋友。特別是那愁苦的眼神，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叫齙牙。”
齙牙有氣無力地說道，還裂開嘴唇指了指自己的兩顆門牙。明明很有喜感的動作，在他做來卻一點不好笑。
“你姓齙？”邱雲笑著問道，覺得這人和自己那朋友更像了。他的朋友不多，每一個都彌足珍貴，隻要想起，他的心情就特別美好。
齙牙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半天後才傳過來一句話：“認識我的人就叫我齙牙，我的名字說了你也記不住。”
“不說怎麼知道我記不住？”
“齙牙多好記！”齙牙開了一個小玩笑，笑聲卻無比自嘲。
“多難聽。”邱雲在後麵悠悠說道。
齙牙豁然轉身，厚厚的鏡片後折射出一抹異彩，“你也覺得齙牙難聽？”
“當然，所以你抓緊告訴我你的名字，沒看到那位龍少已經等不及了嗎？”邱雲抬了抬下巴，那個高壯的男生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我叫刑海。”
出人意料，看起來瘦弱不堪的齙牙，竟然有一個十分威武霸氣的名字。
這時候，兩人也來到了那個所謂的龍少眼前。刑海，也就是齙牙，縮起肩膀，低聲道：“人帶來了，是新生，保證素素認不出來。”
邱雲靜靜聽著，心想素素是誰？
籃球少年上下打量著邱雲，不知為何，竟然對他很滿意。他大笑著拍打著齙牙的肩膀，道：“這次找的人不錯，和你一樣，弱雞一個，正合我意。”
他的手掌粗壯闊大，拍在齙牙的肩膀上特意加重了力氣，拍得齙牙臉色一陣發白。他的身體條件本來就差，外加缺乏鍛煉，瘦小的肩膀還吃不消這種‘問候’。
籃球少年哈哈大笑，他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雄偉強壯。欺淩弱小，總會讓他產生快感。他從不管這種快感如何變態，因為他是龍少，從小都是這樣。
“喂，弱雞！”
龍少終於和邱雲開始接觸，他的海拔比邱雲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邱雲，再配上那句‘弱雞’，讓他在邱雲身上找到了和齙牙類似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