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子豪將一罐已經被他一口氣喝光的啤酒重重砸在桌子上,抹掉大胡須上沾染的幾滴液體,哈哈大笑,笑聲如鍾,震的房頂都在輕微搖晃。
刀疤劉一臉蒼白地在他旁邊站著,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刀疤劉的旁邊,邱雲將張子豪喝光的那瓶啤酒掃碼,道:“四塊五,謝謝。”
張子豪狠狠地瞪著邱雲,發現對方毫無反應,隻是伸出手要他結賬。無奈至下,張子豪憤憤地掏出一張五元紙幣,“給你,吝嗇鬼,不用找了。”
邱雲利落地收好錢,臉上總算浮現出一絲笑意,道:“我也是給人家打工的,小本生意,可撐不住你這麼豪爽的喝法。”
張子豪也不以為意,直接一屁股坐在收款台上,粗聲粗氣地說道:“邱雲,老子要走了。”
邱雲點著頭說:“我看新聞了,張隊長要升到省廳做副局長,恭喜恭喜。”
張子豪卻是一臉不屑,似乎對邱雲口中的高升毫不在意,道:“老子甘願在海城做一個大隊長,也好過去省廳。聽起來是升官了,可省廳的水深著呢,去了之後隻能夾著尾巴裝孫子,哪有在這裏自在。”
說完,這位大胡子警察看了一眼刀疤劉,對方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邱雲這才想起,有幾個問題還沒問呢,想了幾秒後道:“原來那個在道上放話罩我的人是你,怪不得像刀疤劉那些人都怕我。隻是......”
邱雲皺起眉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張子豪卻是笑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的話在道上那麼管用?那些人聽了我的話為什麼比聖旨還要管用?”
邱雲默默點頭,雖然他沒見過張子豪出手,卻知道他的實力並不弱。可能打並不代表著那些人就會買你的賬,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怕你不代表就會盲目地聽從你。所以邱雲不明白,張子豪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有如此大的威望。
“這個問題還是讓刀疤劉回答吧,他在海城混的時間比我都長,很多潛在的規矩他都是知道的。”張子豪淡淡地說道,然後看了刀疤劉一眼。
刀疤劉不敢怠慢,忙道:“雲哥,其實您對我們這幫地下討生活的有些誤解,我們並不是電視上那種無根無木、隻靠拳頭和砍刀討飯吃的莽夫。我們想要生存,除了能打之外,還要......聽話。”
邱雲挑了挑眉頭,對於刀疤劉的話有些吃驚。出來混的,為什麼要聽話?如果大家都聽話,那還出來混個屁,在家刻苦讀書考大學就好。
刀疤劉似是看出邱雲的不以為意,苦笑道:“地下世界其實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混亂不堪,它反而是一座城市中最有秩序的存在。因為這裏充斥著暴力和殺戮,秩序就顯得特別重要。不過咱們海城的秩序不是我們定的,而是......”
說到這裏,刀疤劉敬畏地看了張子豪一眼,意思很明顯,他們的秩序,是掌握在張子豪這樣的人手中。
張子豪終於接過了話頭,“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一個城市,隻要有好人,就一定會有壞人。壞人是抓不完的,所以隻能去給他們製造平衡,讓他們在互相製衡中學會相安無事。十年前我就是海城警方最強的隊長,我也肩負起了這項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