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在說什麼,我有聽沒有懂啊——十五年前的仇恨?拜托,我十五年前還隻是涼州小嬰兒一枚好嗎?天地良心,小嬰兒即使再彪悍,應該也不至於彪悍到和皇親貴胄結下梁子的地步吧?
我自認為自己平生並未做過什麼值得被人殺的大事,因而我滿心的疑惑,忍不住想睜眼瞧一瞧他倆,卻無奈受了傷的腦袋太痛,痛得我睜不開眼,便聽到楚硯嗓音清冷地說,“那件事與他無關。”
那件事?哪件事?
阿逸反駁,“可是——”
“沒有可是。”楚硯冷冰冰地截斷他,“去請禦醫過來。”
他的嗓音很涼,涼得像三九天的寒冰似的,這寒冰裏卻清晰明了地夾雜了一絲的怒火。這怒火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連我這名傷殘智障人士都聽出來了,阿逸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
“……是。”阿逸沉默了一陣,有些不甘,但最終還是甕聲甕氣地領命了。
腳步聲起,是阿逸轉了身,出了大殿。大殿裏麵,重新恢複寂靜了。
這份寂靜保持了片刻,然後,我便發現不對勁了——我是傷殘病號,隻能也必須老老實實地躺著,可楚硯不必這樣啊,他,他為什麼也沉默不語,為什麼還不去抹藥,而隻是安安靜靜地在我的床頭坐著?
我好奇而又茫然,隻覺得此刻的楚硯有些奇怪,然後,突然,身下的床鋪輕微地晃了一晃,耳畔傳來“噗通”一聲的悶響,說時遲,那時快,床頭原本端坐著的那個頎長清瘦的男子,連個招呼都不打,二話不說就趴我身上來了!
*
年邁的禦醫終於姍姍趕來的那刻,楚硯正一動不動地在我的身上趴著,這個全大楚最最好看的男人麵頰嫣紅似火,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一張絕美的俊臉枕在我的頸窩,那架勢……咳,像極了剛剛才和我做完什麼。
老禦醫顯然是個見多識廣的貨,一進殿來就瞧到如此少兒不宜的場麵,他腳步一頓,第一反應就是拿袖子擋自己的那張老臉,“這,這是……”
阿逸黑著張臉,劈頭蓋臉就朝我衝過來了,“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尼瑪的這還用問嗎?!被楚硯砸醒的我麵無人色,渾身疼得像是要早登極樂,我咳了一聲,隻覺得胸口一陣又一陣的血氣翻湧,強壓住那股子讓人淚奔的難受,我氣若遊絲地說,“他,他暈倒了……”
“什麼!”阿逸臉色一變,連忙去扶楚硯,卻在剛剛觸碰到他的那刻便被彈開了爪,“好燙!”
“我看看。”老禦醫終於意淫夠了,顫顫巍巍地湊了過來,他摸摸楚硯的手,又摸摸楚硯的額,渾身一震,捋須喟歎,“高燒啊……”
就這樣,我和我的男神楚硯,一起病了。
楚硯病在高燒不醒,他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我卻是病在軀幹,身上傷處雖多,人卻是清醒著的。我醒著,所以我聽到了阿逸偷偷問老禦醫的話,“蘇禦醫,那個鼻青臉腫的不要緊吧?我,我能把他送回家去吧?”
這天殺的!他就這麼不想讓我呆在楚硯的身邊啊?
我氣得咯吱咯吱磨牙,卻聽蘇禦醫不讚同地說,“萬萬不可!這位公子外傷較重,不宜挪動,還是與六殿下一起治吧!”
老天!蘇禦醫我真是愛死你了好嗎?我沒想到,更讓我愛他的居然還在後麵——
阿逸一聽我必須留宿梵音宮了,臉色當時就不怎麼好,他上前想要把相擁著的我和楚硯分開,奈何楚硯把我抱得太緊,他怎麼都掰不開我倆……
蘇禦醫走上前來,看了看一身是傷的我,又看了看燒得銷/魂的楚硯,眼見後者俊臉嫣紅地緊抱著我,側臉還乖乖地偎在我的頸窩,蘇禦醫捋了捋胡子,一臉善解人意地說,“殿下睡得是如此的安詳,逸護衛,你真的忍心弄醒他嗎?”
“所以?”
“所以,讓他們抱著睡吧。”
我熱淚盈眶,由衷感謝蘇禦醫以及他的全家!
*
【內個,如果我說下周一上架,當天更兩萬,之後日更六千,有姑娘願意翻澈的牌嗎……?嗚嗚,其實之前確實沒信心到想要棄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