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爺,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剝皮填草嗎?這裏麵怎不是稻草啊?”八爺不慌不忙的從裏麵取出了一點紅色的碎末在鼻子上聞了聞才說道:“這東西是長蟲皮!”長蟲皮,不就是蛇皮嗎?我們家鄉的土話管蛇都叫長蟲,可為什麼會填的是蛇皮呢?我有些想不明白,這附近也沒有蛇出沒啊,再說了這蛇皮可不是到處都有的,而且蛇皮輕的很,填滿一個人的皮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八爺也皺了皺眉,隨後轉身對我說道:“你那朋友什麼時候到?”
“馬上了吧,我給他發信息了,一會就能到,怎麼了!”我看八爺那緊張的神色,也變得不安起來。
“這長蟲皮是咱們走後被別人換的,我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你看那邊!”八爺用手指了指涼亭和後牆之間的一段小路,這條小路基本上沒有走,所以平時也不太在意它,要不是八爺說,我根本不會去看,順著八爺手指的方向,就在這條小路上竟然三三兩兩的有幾根稻草灑落在路旁。
“你這條路根本沒有人走,不過為了整齊的裝飾而已,更不可能有稻草扔在地上,隻有一個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有人把這皮子裏麵的東西掉包了,為了不讓咱們發現,事後把稻草抱走,可惜他走到才倉促了,稻草掉了下來,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他是從這個房山翻過出去的。”我完全讚同八爺的看法,但是仍然想不明白,這皮子裏麵稻草和蛇皮有什麼區別,費這麼大勁有什麼意義啊。
還沒等我理順思路就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我一聽就知道這嗓門除了鵬輝不會有第二個。
沒等我說話,八爺就先開口了,“鐵茶壺?”八爺的話剛說完,鵬輝有些驚愕,停頓了幾秒便開頭接道:“招魂幡,亂世恩仇一線牽。”
“莫推杯,休換盞,曉窗今夜露尤寒。”聽了八爺的話,鵬輝的臉上更加難看了,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這幾乎我好像聽到過,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是誰不重要,你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小萱個忙!”每次聽他們在我麵前說隱語,我就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傻子,被人蒙在鼓裏,自己明明知道,卻還要裝作不知道,這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鵬輝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隻是輕輕的點點頭,“小萱叫我八爺,你也叫我八爺吧,隻要你幫我把這件事做好,你的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插手!”鵬輝看了看八爺,咬了咬牙,才開口道:“希望八爺能夠說到做到!”
我拉了拉八爺的一角,低聲問道:“八爺,什麼情況啊,你和我說說唄!”我和鵬輝認識很多年了,如果是因為盜骨灰盒的事,鵬輝表情絕不會那麼凝重,但是我又想不出他還有什麼事情能被八爺抓了小辮子。
“小萱啊,我說你多少次你能長記性,好奇心害死貓啊,什麼都問,你給我記住嘍,不該問的少問,這樣的人才能活的長活的久!”說話間八爺已經走下涼亭,向鵬輝的方向走去。“八爺,這皮子怎麼辦?”八爺根本沒有理會,徑自的向前走去,好像在進行一種儀式。我也隻得無奈的跟在後麵往下走去。
走過鵬輝時,我又拉了拉他的一角低聲問道:“你們怎麼情況?”鵬輝的臉有些蒼白,身體不斷的抽搐,看了我一眼聲音極低的反問道:“這八爺什麼來頭?他是野鬼營子的人?”我盯了鵬輝足足有半分鍾,他眼中滿是驚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我去,鵬輝的話讓我一驚,他的驚恐很是傳染了我,回想我兩次都是在野鬼營子見到八爺的,如果說他是野鬼營子的人也並不算錯,可是這句話還有另外一種理解方式,那就是八爺是鬼!看我不再答話,鵬輝猶豫了半天才再次開口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就是野鬼營子的鬼人,聽哥們的,這種人少惹,咱沾不起!”鵬輝嘴又張了張,卻始終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