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打開閘門,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在思緒飛了十萬八千裏之後,
司空清風猛然回神,她懊惱地狠狠拍了一下沙發,
意識到自己陷入往事的追憶中,徒勞無功的浪費時間,
拿起床頭櫃上的《六祖壇經》讀了幾章後,
才換好了睡衣倒在了舒適的大床上,
打開收音機,聽著熟悉的音樂……
淩晨兩點半,清風終於進入了夢鄉……
僅僅兩個小時的休息,四點半,司空清風準時醒來。
並不因昨夜的晚睡而影響絲毫。
多少年以來的習武練功,
賦予了司空清風非常好的體魄。
晨練照舊是在青溪別苑後山的水杉林裏,
淡淡的霧氣籠罩著清冷的山林,
清風提劍在手,緩緩地練起了太極劍。
天將亮未亮之時,昨夜的洞簫聲又起……
驀然回首,就見某公子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斜靠在一棵高大的水杉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清風,
怡然自得地吹著洞簫,幾分飄逸、幾分清貴……
被擾了清靜的司空清風小女子忽然心生一計,
故意將招式一變,淩厲的劍氣陡然順著加快的步伐
瞬間靠近了洞簫,劍尖就在他的眼前挽起劍花,
劍鋒上的寒芒不經意地點了幾點他倚靠的樹幹……
清風的挑釁讓桓大公子的洞簫聲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恐懼之氣
骨子裏的傲氣卻不允許這位公子哥移動一步。
他索性閉上眼睛,曲風一轉,一首《關山月》華麗登場……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
——這首清風無比熟悉的曲子,瞬間讓清風想起關山月的詩句
她的動作慢下來,靜靜地立在那裏,
整個人卻失去了魂魄般,黯然淒清……
覺察到司空清風停止攻擊的東海,一曲吹罷,
睜開了亮晶晶的明眸,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清風沒有焦距的目光
他嚇了一大跳,忙收了洞簫,大步跨到清風麵前,
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急急地問道:“喂,你怎麼了?聽傻了呀?!”
司空清風卻不理不睬,微一怔然,轉身離去。
桓東海急忙跟在她身邊,一臉的不知所措。
“哎,你別生氣啦,到底怎麼了嘛?!你說話呀?”
清風收住腳步,生氣地看著桓東海,質問道:
“誰派你來的?你和風雲穀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桓東海略帶訝異地望著清風。略一沉吟,
又恢複了他經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帥氣的俊臉上,
全是討好的表情,他拉住清風的衣袖,忙解釋道:
“風雲穀是我二姨家的產業,我那不開眼的表哥就是蕭逸清。
但他睜眼瞎,錯失珍寶,可不代表我也一樣呢。
我其實早就知道你呢,一直也很想交你這個朋友。
這次,隻不過是覺得時機已到,我就冒昧地跑過來了。
你想啊,你畢竟是一個女子,一個人四海雲遊總歸是不大方便的。
我武功雖然不比你高,可是我走過的地方卻特別的多。
尤其我本來就是南方長大的,聽得懂南方的方言,
你要去南方各地遊曆,若有我作陪當真是省了不少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