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室裏,白小越依舊一口否認殺人嫁禍,徐河長又是拍桌又是威脅,他卻越來越鎮定自若,仿佛認定當前的證據不足以將他定罪。
知法犯法的人,最是可怕。
樂然和沈尋、喬羿一起通過攝像頭看著這場審問,白小越似乎知道樂然的存在似的,時不時會看一看攝像頭,露出一個“你奈我何”的表情。
沈尋眼神陰鷙,隻是因為樂然就在身邊而克製著沒有發作。
就在白小越又一次否認罪行時,沈尋的電話響了,那姓柳的男子說話前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興奮與困意,“你要的視頻我已經放在你電腦桌麵上了,還有之前說的那條信息……嗯,2小時前就已經完全從網上撤下來了,絕對不會有任何遺存。”
掛斷電話後,沈尋直奔辦公室,如那人所言,桌麵上果然多了一個視頻圖標。
他穩了穩呼吸,這才將視頻點開。
徐河長被一名警員叫了出去,再次進入審問室時,手裏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白小越笑了笑,“徐隊,又找到什麼證據了?”
徐河長將顯示屏正對他,擲地有聲道:“你自己看。”
畫麵一出現,白小越臉色就變得慘白。放至一半時,他渾身都顫抖起來,眼中盡是恐懼與驚慌,嘴唇哆嗦,絮絮叨叨著:“不不,這怎麼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你們陷害我……你們為了保樂然,就,就陷害我!”
“陷害你?”徐河長一拳砸在桌上,筆記本都連帶著抖了抖,“這視頻裏的不是你?啊?你偷走樂然的槍,假扮成他殺人,攝像頭都把你拍下來了,你他媽還說這不是你?”
白小越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剛才的遊刃有餘與平時的插科打諢消失得幹幹淨淨,而他骨子裏的陰沉與自卑卻終於顯形。
徐河長還在咆哮,抓著他的衣領,要他承認殺害章勇並嫁禍樂然的事實。喬羿推了沈尋一下,低聲說:“老徐這樣不行,還是你去吧。”
沈尋在樂然肩上拍了拍,“跟我一起嗎?”
樂然搖搖頭,聲音很小,“我不去了,就在這邊看。”
喬羿知道,他是不願直麵又一個背叛了他的“兄弟”。
沈尋走進審問室,讓徐河長暫時離開。白小越見他來了,慌亂的神情頓時收斂幾分,似乎正強行裝作鎮定。
他拉開座椅坐下,雙手合攏搭在桌上,“有什麼想對我說?”
白小越起碼安靜了10分鍾,卻突然笑起來,“尋哥,如果你隻收我一個徒弟多好。我什麼都能為你做,你訓我我也從來不生氣,帶我跑一個案子我能高興好幾天……如果不是樂然突然出現,上次你去公安部開會,和你一起去的就是我。”
“你?”沈尋輕蔑地勾起一邊嘴角,“沒有樂然,我會讓邱羽和我一起去,或者和特警隊的兄弟一起去,至於你……你有什麼本事可以拿去公安部顯擺一二?”
白小越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愣了幾秒,笑著自嘲道:“也對,我格鬥射擊比不過樂然,長得也不如樂然,所以你喜歡他,不喜歡我,辦任何案子都帶著他,有什麼好事也都想著他,他是你的得意弟子,還是……心上人。”
樂然突然起身,死死地盯著監控。
沈尋笑了笑,眼神變得格外溫和,“對,他是我的心上人。”
樂然一步一步靠近監控,冷色調的光打在他臉上,將他的眼眸映得如清泉一般明亮。
白小越幹笑兩聲,“我本以為跟著你,仕途就一片光明,沒想到他半途出現,將好處全部撈盡,什麼也沒給我留下。所以我要毀了他,讓他背上殺人的罪名,一輩子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