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陪著笑臉:“不能,怎麼敢啊,您去問問旁邊幾家,我今天總是歇著的,這不,喝酒呢嗎....”

巡衛看了他一眼,似乎少了些懷疑,轉頭嗬斥剩下的人仔細搜查。那男人趁這機會問道:“大人,出了都什麼事啊,怎麼搞得雞飛狗跳的?”

那巡衛四下環顧,不耐煩道:“沒什麼大事。跑了個奴隸,挺會逃的....”他看了一眼男人,“問這麼多做什麼!喝你的酒去!”

男人唯唯諾諾的退到一邊,透過稻草的縫隙,我能看到有巡衛向這邊走來了。

糟糕,這地方看起來太好藏人了...恐怕...

果然,那巡衛抽出長刀,在稻草堆裏胡亂刺了兩下,那兩刀差點刺到我們,我捂緊男孩的嘴,從他睜大的眼裏看到了恐懼。

巡衛一邊戳刺,一邊壓低了聲音罵道:“奴隸還逃個屁,躺床上張開大腿就能享福,哪像我們,大休息日的還要被揪起來找人...真他媽糟心!”

我悄悄收緊了手臂,把男孩攬進了懷裏。十二三歲的孩子,骨骼還沒長開,勉強還護得住。微妙的閃過了幾次刀尖,終於還是被刺中了。

我咬牙忍住疼痛,那陷入我手臂的刀拔了出去,巡衛似乎沒發覺什麼,但是那刀鋒上...一定會有血。

怎麼辦,怎麼辦...我大腦飛速的轉動,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聽到旁邊的驢子嗬嗬叫了起來,不滿的踢蹬著蹄子,豎著長耳朵去頂巡衛。

那巡衛毫無防備,被它一頭頂翻在地,火氣本來就大,一刀就捅了過去,大罵道:“這畜生怎麼回事!”

驢子機靈得很,在刀過來的時候就退後兩步,還重重踩了那巡衛一腳。巡衛爬起來還要再刺,男人已經跑上前護住了驢子:“大人!大人!畜生不懂事,隻會護食,大人見諒,我還指著它幹活呢!”

我看到他心疼的摸了摸驢耳朵,抓起一把草料塞到那噴著唾沫的大嘴裏。

那巡衛大概覺得丟臉,滿臉通紅,罵罵咧咧的還要上前,被另一個忍笑攔住道:“行了,和隻驢子較什麼勁。走了走了,到別處去找找!”他招呼著同伴們,幾個人不一會就走`光了。

那男人小心翼翼的掩上門,我拖著男孩從草堆裏鑽了出來,草料不透氣,我們兩人都咳嗽的彎下了腰。

我扶著膝蓋,搖晃的視野裏是髒兮兮的地麵,那灰塵遍布的地上忽然多了幾點猩紅,短暫的天旋地轉後,我眼前一黑,終於一頭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