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真的不在意了嗎?連裏斯也一樣?

康士坦丁仍舊會不時召見我,隻是次數日漸減少,他像是真的如尤裏卡所說的,被外敵和內亂弄得焦頭爛額,連顧及我的工夫都沒了。

我開始和王子們一起上課,維克托的騎士小隊忠誠的守衛著我的宮殿,但維克托總是和我一起行動,甘願做侍衛的角色跟在我身後去上課,對一個聖騎士實際上是種侮辱。

我有時會和他說不必這樣,但維克托堅持如此,我看著他還帶著稚嫩的麵龐,總是不忍拒絕。但這進一步堅定了我對他是康士坦丁派來監視我的人的猜測。

該怎麼對這孩子呢?

因為有了維克托,我進入聖殿的行動變得很艱難。連和尤裏卡的交談都受到了限製,因為維克托無時無刻不抱劍守在門外,每次交談都要冒很大的風險。

尤裏卡對他格外討厭,他冷冷的對我說:“找個機會,我們把那小子除掉。”

我皺眉道:“不行。”

“你怎麼回事?”尤裏卡不可置信得叫道,“這小子就像個討厭的鼻涕蟲似的粘在你身上,你還由著他?”

“別把誰都當成可以隨便除掉的路障,他的命還沒那麼不值錢。”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威脅道,“你要是敢動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尤裏卡憤憤的咬著指甲,不說話了。

我放緩了語氣,輕聲道:“好了,說說荒星的情況,攻下來了嗎?”

“不好說。聯邦的人還在附近徘徊,瘋狗一樣見人就打,我們想要談判,被拒絕了。聽說這次帶隊的是個年輕的少校,近兩年名聲大噪,不知找了帝國多少麻煩。”

“....殿下?殿下?”我們此時正在角落裏說話,聽到這聲音俱是一驚,尤裏卡冷笑道:“行了,小狗來找主人了,去吧。”

我轉身要走,尤裏卡在我身後說:“亞連,我提醒你一句,那個維克托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你心裏明白他到你身邊的目的。不管你之前和他發生過什麼,我希望你不要再心軟下去了。如果因為他導致我們的計劃失敗,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陰沉冰冷,純男性的嗓音,沒有一絲故作的嬌媚,我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

這個節骨眼上,確實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成敗在此一舉,我們的弦都繃到了極點。

我的腳步隻頓了頓就大步走了出去,迎麵碰到了匆忙趕來的維克托。

他臉上沒了一直以來的淡定,又急又氣的拉住我,手勁大到我手臂的骨頭都在疼:“你去哪了!哪都找不到你!”

我看著他額上細細的汗珠,心裏暗暗歎氣,為了個監視的任務,至於這麼為難自己嗎。這些天一直守在我屋子外,連我起床喝口水都要驚動他,我也是那時候才發現他睡覺還抱著劍,睡的極淺,眉頭總是不安的皺著。

當年的事要說沒給他留下任何影響,也是不可能的。

我總是想如果他在騎士隊裏,遲早會忘記那些過去,但總和我待在一起,隻會一次又一次提醒他當年的事情,徒增痛苦。

不過,我也快走了。我心裏有些酸澀,希望我離開後,這孩子能徹底走出來,沒有任何牽絆的做個忠誠的聖騎士。

我暗自苦笑,奇怪,怎麼有種養孩子的感覺。

我把手覆上他的用力到指節泛白的五指,心裏軟成一片,低聲道:“隻是去個廁所,這麼著急幹什麼?不是還在訓練嗎?”

維克托還在微微喘著氣,看起來跑了很久,吞咽了下才說:“我,我找不到你。”

我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拍了拍他的手:“這不是找到了嗎。走,回去訓練吧。”

維克托的手這才放鬆了些,盯著我看了一會,才反應了過來似的,猛的鬆開了手,臉上恢複了那副冷淡的樣子,一言不發的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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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連對維克托有一種當年把剛出生的孩子拋棄在孤兒院門口的心態所以麵對他非常軟

維克托的出現意味著這段有始有終的帝國宮廷之旅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