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著哈欠,裹著厚厚的軍服,冰藍的眼睛幾乎融到這雪景之中,懶懶道:“說要出去散散心的是你,怎麼這麼久都沒解決?”

這人俊美的臉蛋透著些青白,氣勢卻壓人一頭,一雙顏色本該澄澈的眼睛陰鷙中帶著三分笑意,看久了有些滲人。

艾伯特!

索蘭和我短暫的分開了,我看著艾伯特,還有些不確定,那人的神色卻在看到我的時候就變了,不敢相信似的:“亞連?”

我不太敢上前:“……艾伯特?”

那人走上前來,剝皮剔骨般把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慢慢綻出個笑來。

但那笑意卻絲毫沒到達眼底,一雙眸子似怒似怨的盯著我,倒像是硬逼著自己笑似的。

然後他上前,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亞連。”他冰涼的呼吸吐在我耳邊,咬牙切齒,撕碎嚼爛了似的叫著這個名字,我的眼眶幾乎立刻就濕潤了。

用力的回抱了下艾伯特,要不是他這個反應,我都懷疑我被所有人遺忘了。或者,我在聯邦的生活不過是場夢而已。

“艾伯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和他分開來,卻被摟的更緊了。越過他的肩膀看到索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神色冷了下來。

“艾伯特,解釋。”他說。

艾伯特這才放開了我,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又看了看我道:“不急,先找個暖和的地方說話。亞連,帶路。”

我看著他透不出一點血色的嘴唇,點了點頭。

尤裏卡攔住我,臉色陰沉:“你也得給我個解釋。就這麼把他們領進來?”

我低聲道:“談判,這不正是我們需要的嗎。至於這些人,是我在聯邦的舊友,之後再和你詳細說。”

我和尤裏卡說過我的過去,也約定過,等到一切安定下來,我會離開,他不可以阻攔。

尤裏卡冰冰的銀色眼睛剜了我一眼,沒說話,領著守衛走在了前麵。

看艾伯特的臉色實在不好,我一路上什麼都沒問,直到進到了溫暖的屋子裏,殿下緊貼在他身邊磨蹭,又在虛擬的“火爐”旁待了會,他才長出一口氣道:“這破地方真是凍死我了。”

我上前兩步,觸了下他的手,即使在這樣溫暖的屋子裏,那皮膚還是冰涼的如屍體一般。

我皺眉道:“你...怎麼回事?”話未說完,我便感到一股紮人的視線投了過來,索蘭臉色很差的看著我,一雙碧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的手。

艾伯特瞥了索蘭一眼,冰涼手指彈鋼琴般的在我手上點了兩下,帶著些挑逗的意味,輕聲道:“別擔心,隻是.....要冬眠了。”

什麼?

我還沒反應過來,艾伯特已經被一隻手拖後了一大截,索蘭霸道的說:“別跟他廢話。現在,解釋。”

我腿有些發軟,手也撐住了後麵的桌子,瞥了眼尤裏卡,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動聲色的靠在了後麵的牆上。

隻要情緒波動的時候,這種犯規般的威壓就會出現嗎?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

卡吉拉悄悄走到我身後,頂住我的背,充滿敵意的看著索蘭。

艾伯特眼底變化不定,最終抬起頭來,慢慢道:“這個...你之前改造的時候,不是出了點事嗎?忘了點東西。他是你之前的...朋友。”

改造?忘了點東西?

我心裏發涼,定定的看著索蘭,就聽他嗤笑一聲說:“朋友?在帝國造反的朋友?一見麵就撲上來的朋友?艾伯特,他可一點不像我的朋友。”

去你媽的朋友,老子是你喜歡的人!

艾伯特的眼底有些鬱色,看了我一眼,說:“亞連,說說你的事吧。”

我看著索蘭審視的眼神,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簡單的說:“星艦爆炸後,我被安德魯救了。後來逃了出來,經過了很多事...就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