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動,看我的手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早就想知道這兩個是什麼東西了,戒指?”他拿起來看了下,臉色忽然沉了下來,“誰的?”

我僵了半天,終於有些失落的把手收了回來:“...我的。”

“你的?另一個呢?”

“......”

索蘭看我不說話,忽然嗤笑了聲:“讓我猜猜,是那個...尤裏卡的?”

我反應過來,氣的不行,隻去拿他手中那枚戒指:“不關你的事!”

索蘭道:“不關我的事?我還偏要管了。這個,”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是我的了。”

我還在生氣,直恨剛才怎麼不趁他迷糊的時候給他套上。那時的他可不會拒絕。

手上去搶:“還我。”

索蘭舉高了那戒指:“不還。”

我夠了幾次,都被他避開,才意識到這行為幼稚的可笑。

我看著他倨傲的綠眼睛,氣極反笑:“你真不還?”

索蘭一字一頓:“就不還。”

“哦。那你留著吧。”

我轉身就走,索蘭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跟上,顯然沒弄懂怎麼回事。

這個傻子,我心裏暗歎,我就是想給他的啊。我恨不得現在就能給他戴上。

可是.....

回到了基地,一到門口我就察覺了不對,這裏周圍的建築和防禦工事一片斷壁殘垣,明顯是剛被毀壞的。

難道,基地遭到了攻擊?

我和索蘭進了基地,裏麵損傷也很嚴重,尤裏卡一見我們就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你們可算回來了。”

“怎麼回事?”

“你們走後,查爾斯襲擊了基地。他帶來的人不多,但你們都走了,我們差點沒抗住。人手損傷太多了。”他疲憊的說。

我這才明白過來。

在我給查爾斯設下個圈套的同時,他也給我設下了個圈套,趁我們離開,突襲了基地。恐怕還是之後接到帝國軍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才匆匆離開,不然基地已經被攻下了。

我們都自以為對方是甕中之鱉,囊中之物,實則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過於輕視敵人,不知道誰是誰的獵物,在海底的人魚那裏我已經得到過一次教訓,誰想到這次還是著了道。

隻不過這次,我的招數更勝了一籌。

自由軍第一場戰鬥勝利帶來的士氣和聲望,是什麼都比不了的。

許是想到了這點,尤裏卡臉上也露出了些笑容:“你確實為我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勝利,我的殿下。”

“隻要你繼續留在自由軍裏,你將會是我們的無冕之王。”他試探的看著我。

“不,尤裏卡。”我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們談過這個問題,這是我的底線,我們說好了。”

說好了,放我走。

尤裏卡神色黯淡了下,又很快笑了起來:“我知道什麼都無法束縛你的自由,亞連。但是,至少等這陣子過去?”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像兩汪最妖異的毒藥,親昵的抱住我的手臂,“你也不忍心在這時候拋下我們吧?這些老弱病殘的奴隸們,剛逃出命來又要被戰爭弄的無家可歸,還有這些滿懷希望的年輕人....”

我打斷他:“行了,別給我洗腦了。這些事,遲早你也要自己麵對。尤裏卡,你是首領,是自由軍的核心。”

尤裏卡低下了頭,有些可憐的喃喃道:“是首領...所以我就不能感到寂寞,不能害怕,什麼都要忍著?”

我沒再說話。

雖然嘴上這麼說,我知道我無法在最危難的時候拋下他們。那一聲聲殿下,一張張年輕熱情的麵龐,甚至小孩子,婦人,老人....他們每一個身上都有奴隸的印記,但每一個堅強的,懦弱的,年老的,年輕的外表下都有強大的勇氣和不甘的靈魂,支撐著他們逃了出來。

他們逃了出來,用充滿希冀的眼睛看著我們。

我無法拒絕。

尤裏卡的初衷是什麼,又是否被這眼神改變了呢?我不知道。

我隻希望他做一個成熟的,負責的首領。這樣我也離開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