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駕駛艙裏的映像投影在了防護罩上,查爾斯的臉上有種風塵仆仆的疲憊,還是很冷靜的說:“一切可以商量,我希望你們能禮待公主。”

他的眼睛不知在看哪裏,加了句:“別讓他們傷凱特。”

我知道這句話是對我說的。無論是我們之間的博弈,還是帝國和自由軍間的戰鬥,我們都沒想牽扯到凱特。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位冷傲的公主竟然出現在了戰場上,明明幾年前機甲操作技術還那麼差,現在居然強到能抵擋索蘭一陣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王子,一位公主,康士坦丁也真舍得。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暗暗皺眉,打開駕駛艙的門跳了下去,索蘭在我身後哼了一聲。

凱特被從駕駛室裏架了出來,銬住了雙手,她身上的汗就跟被潑了盆水似的,不斷喘著粗氣,隻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看來和索蘭戰鬥真的很費力氣。

我心情有些複雜,和士兵說把她帶到監獄裏,說是監獄,其實就是分撥出來的一個看守的房間,膠囊艙一般,平時犯錯的士兵關禁閉用。

尤裏卡很高興,基地的危機暫時解決了,他帶著凱特走了,alpha的機甲也一台台降落了下來。

阿德萊德跳了下來,伸展了下身子,他肩寬腿長,肌肉線條起伏分明,發梢上有濕潤的汗漬,活像隻在陽光下伸懶腰的豹子:“可算好好打一仗了,呆這麼多天閑的我骨頭都鏽了。”

明明他不久前才打過一次仗。

艾伯特歪了歪頭,笑道:“我也覺得活動一下比較好。”他湛藍的眼睛一派澄澈,喉結卻吞咽了一下,“戰場真是個讓人著迷的地方。”

阿德萊德嗤笑道:“你不是想活動,你是想殺人才對吧?”

艾伯特一臉無辜,訝異道:“哦呀,怎麼會?你把我想的太壞了。”

阿比蓋爾噗嗤笑了聲,艾瑞克習以為常的搖了搖頭,科爾道:“不是阿德萊德把你想的太壞了,是他還不知道你有多壞。”

一群人說笑著走了,索蘭還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麵沉如水,沒有說話。

我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剛才那個問題問出來,索蘭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知道我喜歡他了,但....他喜歡我嗎?

我還沒開口,索蘭忽然把臉扭向凱特離去的方向,說:“挺漂亮的。”

我疑惑道:“....什麼?”

他斜眼看我:“我說,那個公主挺漂亮的。”

我愣了下,心慢慢沉了下去,腦海中反射性的回想起軍校時剛和他認識的時候,索蘭每天都會帶女人回來,然後在我麵前,**。

因為到後來他從來沒有再這樣過,甚至和女人說話都很少,我幾乎忘記了,他可以....喜歡女人。

或者說,他本來就喜歡的是女人。

索蘭低頭看著我的表情,麵色漸漸有些和緩:“不過,看你這麼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我抬起頭來,咬牙瞪著他,冷冷道:“誰說我喜歡你?別自作多情了。”

怪不得,他一直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知道我喜歡他後那麼玩味的表情,因為他喜歡女人。

但是有一個男人喜歡上了他,還是帝國的王子,也許有些新奇,有些詫異,不過後來想一想,也沒什麼不同。就和所有喜歡他的人一樣,隻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新聞罷了。

所以才有那樣漫不經心的口吻,那樣滿不在乎的說:你喜歡我吧。

好像我自以為沉重的快無處安放的喜歡,痛苦的想到底怎麼辦的掙紮就隻是這輕飄飄的一句罷了,連回應都不用。

我看著索蘭由不可置信,到漸漸因為恥辱和憤怒漲得通紅的臉,心裏有種自虐般的快感。這一句到底能把我們的距離拉進還是推的更遠,我不知道,但隻要一想到他那句話,他看向凱特的眼神,隻要一想到他喜歡的是女人,我就有一種極度的焦慮和不安在心底滋長,失去了所有冷靜和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