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毫不客氣,我卻知道他的本意。

雖然尤裏卡多疑又難以捉摸,我退卻過,失望過,想要拉開距離,卻總是能隱約能感到他藏在心機下的善意,這毫無來頭,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信著。甚至不自覺的親近著他。

我慢慢倒回床上:“尤裏卡,我隻是想休息幾天。”聲音有些發虛,我也沒興趣大聲和他吵,“就....這幾天。我保證,過了這幾天....我一定像以往一樣,不會耽誤任何工作。”

尤裏卡胸口起伏著,恨恨的看著我,但大概也知道從我嘴裏撬不出什麼了,最終隻說:“好。但我每天都會派人送吃的過來,你保證每天好好吃飯,再這麼折騰下去,你還沒回來就垮了。”

“嗯。”

門在我身後關上了,屋裏重回了黑暗。我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我以為我會想很多,但其實這麼多天來我什麼都沒想,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想睡覺。

好像三年來所有的疲憊忽然一股腦的壓在了身上一樣。回想起來,那三年裏我就像一個一腔熱血,永不停歇的旅人,明明又饑又渴,明明前路黑暗無光,也堅信自己撐得下去。

現在我看到光亮了,卻感覺累的快要走不動了。

也許,我真的該好好休息下了。

休息下,然後.....然後再說。

但我沒想到的,尤裏卡雖然忙的沒空管我,卻搬來了一個人——埃爾索。

埃爾索坐在床邊,擔憂的看著我,眉頭緊皺:“亞連,起來吃點東西,活動下吧。正好,我的實驗需要人在旁邊看著,就當幫我忙了,好不好?”

我沒有拒絕。如果說alpha裏我最不忍拒絕誰,那一定是埃爾索。

許久未活動,下床的時候感覺骨頭都要僵了。我換了身衣服,和他去了實驗室。

埃爾索的實驗室很亂,到處都是龐雜的資料和文件,他以給我檢查下身體為由,拿走了我的一些血和幾縷頭發,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試管裏。

針管取走了,我把袖子擼了下來:“需要我做些什麼?”

“你先幫我看著這個坩堝吧,十五分鍾後叫我。”埃爾索埋在一堆資料裏,像遊泳一樣翻找。

“坩堝?”我都有點想笑了,“你是巫婆嗎,用這麼古老的東西做熬藥。你在做什麼實驗?”

埃爾索抬起頭來,他工作的時候會帶上特質的眼鏡,加上一席白大褂,俊朗中平添了幾分斯文,我幾乎認不出來當年那個滿臉小雀斑的活潑少年了。

他咳了聲,說:“那個,實際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實驗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索蘭站在門前,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們,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久了一些。不過片刻,他的表情就恢複如常,隻是眼底還有些波動,對埃爾索說:“埃爾索,上次那個藥劑,再給我些。”

埃爾索不可置信道:“你是把那瓶藥一口悶了嗎?隻是讓你聞聞而已,怎麼會用的這麼快?”

索蘭看了他一眼,埃爾索立刻止住了話頭。

他說:“藥劑還在,但漸漸沒效果了。”他皺了皺眉,“上次變身的時候,我沒有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