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在我偶然聽到過的古地球語的一種裏,是“救贖”的意思。

我呼吸到了密室外的空氣,仿佛從迷魂香裏醒來,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氣。

我做了什麼?我居然,給他起了名字....而且,這名字的意思...我狠狠揉了把臉,真是,鬼迷心竅了。

往外走時正好遇到波頓,他和我報告了小怪物近來的情況:“我們動用了最新的麻痹方式,用類似冷凍療法的方式使那些黑刺無力化,帶來的疼痛也微乎其微。”他指了指身後穿著白大褂,端著什麼的女研究員,“飲食上,我們發現越接近人類的食物越能促進這怪物的恢複,現在,它吃的比我們還好了。還有專人伺候呢。”

他略帶諷刺的斜了我一眼:“殿下這下應該滿意了?”

“別說的像是我讓你們這麼做的。”我冷冷道,“如果不是這樣能使他的利用價值最大化,我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你的心意吧,波頓博士?”

波頓有些陰鷙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看著那女研究員驗證鞏膜和指紋後走進了密室,慢慢說:“還有多少天?”

波頓看向我,我沒回頭,繼續道:“距離你們再次用他開始實驗,還有多少天?”

波頓說:“短則一周,長則半月,他的各項數據還是沒回到全盛時期。”

“那麼,就在這段時間內,好好的看住他了。”

波頓愣了下,我轉過頭和他對視,加重了這句話的力度。

波頓反應過來,笑了:“殿下怎麼又變了?當初讓我們善待他,現在又忽然鐵石心腸起來...”

我沒回答他,揮了揮手,自顧自的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但是像是嗅到雨天來臨前土地的濕氣一般,變得漂亮了的小怪物反而給我一種隱秘的危機感,徘徊不去。

緊鑼密鼓的搜索下,科爾終於發現了“蝴蝶”的蹤跡。

那是一個好天氣,在低空紊亂的氣流中,科爾和蝴蝶在一片繚繞的雲層後,不期而遇了。

Alpha每個人身上都佩戴著微如毫粒的隨行攝像儀,通過科爾帶回來的錄像,我們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蝴蝶”的全貌。

“蝴蝶”的長相名副其實,兩隻流光溢彩的金翅的簇擁下,是一具平凡的蟲身,和蟲群裏的每一隻別無二致,甚至隻要去掉翅膀,這就是一隻普通的蟲子。

但是,這是“母體”。

它必然是不一樣的。

alpha圍坐在一起看著視頻,科爾說雖然“蝴蝶”看起來笨重,飛行速度卻極快,連他也追不上,一轉眼就消失在了雲層裏。但是,在追丟之前,他用能源彈打傷了“蝴蝶”的翅膀。

索蘭看完錄像後,突然說了一句:“你們不覺得,這個‘蝴蝶’長的太過像蟲子了嗎?”

他這句話沒頭沒腦,我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是...太像了。”

眾人都看了過來,目光中或多或少有些疑惑,科爾先耐不住了:“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我慢慢開口:“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們總是找不到‘蝴蝶’的蹤跡。即使是它一天到晚都在空中飛,但居然沒有一台無人機拍到有用的信息,這是為什麼?”

阿德萊德猛的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了!”

艾伯特也微微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阿比蓋爾看了眼屏幕,也恍然道:“你們是說....”

艾瑞克接道:“...‘蝴蝶’能變成蟲子?”他眉頭輕皺,“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阿德萊德反駁了好友的話,“既然能由蟲子變成‘蝴蝶’,自然也能從‘蝴蝶’變回蟲子。”

艾伯特若有所思的勾起了薄薄的唇角,笑道:“這樣一來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一直找不到‘蝴蝶’了。實際上,它可以隨意切換形態,收起翅膀,變回蟲子,混在數量龐大的蟲群裏,從而躲過追蹤。妙,真是妙極了!”

科爾道:“你們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索蘭一手支著下巴,聞言輕笑了一聲:“關於蟲族的所有事情,沒有一件不是異想天開的。”

確實,龐大的蟲群居然存在一個母體‘蝴蝶’,‘蝴蝶’翅膀上掉落的金粉其實是卵的傳播方式,人被感染後會變成一隻巨大的蟲子,蟲子可以控製人的言行,可以口出人言,甚至變成人類孩童的樣子....這哪一件不是令人難以置信,想也想不到的?

艾瑞克沉思了一會,輕歎了口氣:“如果真的如你們的猜測一般,蟲族的威脅,就越來越大了。”

我想了想,說:“尤裏卡告訴我,最近帝國那邊因為新型感染者的出現焦頭爛額,奇怪的是,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選擇了和我們聯手。尤裏卡怕拒絕後腹背受敵,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接受,到那時,他們也許會參加到獵殺‘蝴蝶’的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