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窒,咬牙切齒的說:“那又是誰把這衣服放到那裏的?想...想看的不是你嗎?”
索蘭說:“那隻是我脫下來後順手放在那裏的,誰想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穿上了?”
“你!”我抬頭怒目而視,才發現那雙綠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笑意,索蘭親了我一口,低聲道:“騙你的。我喜歡死了。”
我臉上一紅,回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肩頸,輕輕呼吸著那股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雖說是他把襯衫放在那裏的,但我不僅一眼就看到了,還拿起來嗅了嗅,實在是.....
我這麼想著,就把頭更深的往他懷裏埋去。
索蘭抱著我晃了晃,忽然說:“今天回來後,我去看阿比蓋爾了。你知道吧,就算恢複了記憶,我也沒有忘記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才記起來還有這麼一茬,便說:“別再怪阿比蓋爾做幻象那件事了,她也是好心。”
索蘭哼了聲:“狗屁好心。這臭丫頭就是故意的。”
我一愣:“什麼?”
索蘭看了我半晌,才說:“今天我去看他們,她和我說,那時,她確實想刺激下你,不過目的並不單純。要是你被逼的去質問我也就算了,可是以她對你的了解,很可能是會默默咽下這一切。要是你終於死心放棄了....她倒覺得更好。”
“然後,”索蘭頓了下,“她看到你哭了。”
我愣住了。一股洶湧的熱意湧上臉頰,我一把推開他,背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我此時的臉。
怎麼會,怎麼會被看到....
索蘭從背後抱住我,把我往懷裏攬了攬,找到一個最契合的姿勢,仍舊不放過我,平鋪直敘的說:“她說她看到你躲在牆後麵哭。”
“她說她從沒見過你這麼傷心的樣子,哭的她的心都要軟了。她說你蹲在牆角,抱著自己....”
“夠了!”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嘴唇都羞恥得有些抖了,“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身後沉默了一下。
隨後有輕柔的吻,落在了我後頸上。
索蘭輕輕的說:“我隻是想說,對不起。”
我臉上的熱意平息下來一些,穩了穩聲音道:“你的對不起已經夠多了,不用再說了。”
“還不夠。”索蘭抱緊了我,把頭埋在我的背上,柔軟的金發刺刺的瘙癢著裸露的皮膚,“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混蛋。我應該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起來的。”
說到這裏,我才想到他腦袋裏還有個“歸零”的問題,急忙道:“那個芯片...”
“沒關係。”索蘭不讓我動,“今天讓埃爾索檢查了一下,他說芯片的能量波動消失了,應該已經失效了。回去後取出來就好。”
我沉默了一下,遲疑著問道:“是...科爾特家的人給你植入的嗎?”
“嗯。”
“改造實驗剛剛成功,我還在實驗台上的時候,外麵就進來了一堆人。我認識他們。他們把芯片植入我體內的時候,我是清醒的。”
他像是回憶到了什麼極為恐懼的事情一樣:“我親眼看著‘歸零’啟動,和你在一起的一個個畫麵都變得不清晰了,我拚命地想......”他的聲音顫抖了,“但我想不起來。”
他討好般的抱緊了我,低低的,有些難以啟齒的說,“我很努力的掙紮,但還是失敗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你哭了,原諒我吧,嗯?”
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最壞的噩夢中的場景。
實驗台上失神染血的綠眼睛,透過玻璃窗,渙散的和我對視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痛苦和絕望,我雖然未必能感同身受,那份堅定卻不少一分。
我一定,要再見到你。
就是這份堅定,為我們的重逢埋下了種子,甚至在經曆了誤會,口是心非,互相傷害,直至戰爭的洗禮後仍然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