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味道終於全部散盡,索蘭回了房間,不想睡覺,就做了一會俯臥撐。這對他來說甚至不能算鍛煉,數到第兩千一百個的時候數差了,就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疲憊的鍛煉栓不住他神遊的大腦,他衝個澡出來,還是神思不屬,埋頭在床上躺了一會又猛地坐了起來。
他隻是想看看那個alpha還有沒有在外麵。如果還在外麵的話,就...趕走好了。
索蘭下定了決心,立刻就跳下了床,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跟被抽了一鞭子的驢一樣迅速。
他衝到門口,刷的打開了門,門前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還就真這麼走了??膽夠肥啊,索蘭咬了咬牙,他還真不怕被抓起來。
他砰的一聲甩上了門。如果他自己都不在乎的話,他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不過,一般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在外麵拍著門央求的嗎,再不濟也該默默待在門邊,在主人出來的時候作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好讓別人心軟的嗎?這個alpha,就這麼幹幹脆脆的走了?真是白長了那張臉。
索蘭在玄關處原地打了個轉,像隻被牽線的玩偶似的又折了回去,打開門,左右張望了下,慢悠悠的向右邊走去。
左邊是電梯,右邊是走廊的拐角,他打定這個理智的轉校生不會出公寓這棟樓。越往那邊走,他的耳朵就支的越長,隱隱約約聽到拐角處傳來談話聲。
他沒記錯的話,那裏是.....
他繞過轉角,麵前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還沒有走遠的亞連,另一個是艾伯特。索蘭看到兩人的視線都凝在一點,才發現在離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人人——凱伊。
凱伊麵色通紅,捂著鼻子躲在角落,腿軟的扶著牆,亞連麵色冷凝,而艾伯特站的地方早已超過了alpha間的安全距離,仍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即使以索蘭現在又到了暴躁的邊緣的心情,也看得出來這情況的窘迫。一個幾乎被alpha的味道刺激的提前發情的omega,兩個互斥的alpha,再加上他這一個速之客,最壞的結局也不難想到。
Omega一旦發情,抑製器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怎麼回事?”他屏息,不去嗅那空氣中隱隱鳶尾草的香氣,說話的時候就帶了些鼻音。
艾伯特也看到了他,插著兜的手拿出一隻來打了個招呼:“索蘭,你說這事有沒有意思?一個omega要給信息素外放的alpha拿抑製器....想想也知道,這情況除了幹起來還有什麼發展啊?現在**都不這麼拍了!”他放肆的笑了起來。
亞連低吼道:“我敲過你的門,你根本不理,凱伊路過想幫我才變成這樣!你看戲到現在才出來,還說這些屁話,你....”他的牙咬得咯咯作響,一雙清透的灰眸亮如寒星,明顯是alpha被挑釁後發怒的表現。
接二連三的悶虧和打擊讓亞連的冷靜也所剩無幾,他強大的alpha氣場全開,連艾伯特都微微退了一步,避其鋒芒。
但索蘭看著那張因為怒氣而生動起來的臉,卻感到心尖上被什麼搔了一下似的,癢癢的同時,卻又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
他寧願去求艾伯特也不願求他?這個轉校生什麼時候和艾伯特這麼熟了?
他哪裏知道,亞連隻不過是碰碰運氣,門牌上標注的名字他不認識幾個,確定是alpha的就更是幾乎沒有了。隻有艾伯特天生就長著一張花花公子的alpha臉,他才敢去敲門,誰想到凱伊這時正從房間裏出來,看到他不僅沒退卻還自告奮勇的給他去拿抑製器,然後....就變成了這幅尷尬的局麵。
要是凱伊真的被迫發情了,後果更是難以預料。
“你先回房間去,反鎖門。”索蘭瞥了一眼凱伊,看著那omega雙腿發著抖,臉上卻全是不甘的樣子,毫無憐惜之心,發出了一句幹脆利落的命令。
凱伊看了看亞連,滿溢著水光的眼睛裏有些隱隱的擔憂,但是像是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壞,隻能低下頭,扶著牆回到了房間。
隨著房門哢嗒一聲落鎖的聲音,走廊裏再次陷入了寂靜。空氣凝固了一般,仿佛成為了什麼黏稠的膠狀物,索蘭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亞連表麵並不露分毫,實際上卻緊張的注意著這兩個alpha。凱伊的離開讓危機暫時解除,但這必定會導致一對二的局麵發生。即使是強大的alpha,在麵對兩個同樣強大,甚至更強的同類時,也會感到一種微妙的壓迫感。
艾伯特的反應是怎樣還不知道,反正那個索蘭....絕對是個瘋子。亞連心想。
索蘭皺了皺鼻子,感覺空氣中鳶尾草的香味越來越濃,幾乎把偏冷的雪鬆和白檀香都壓下去了。他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亞連,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就顯得格外粗暴:“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