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抬頭看了看天空,知道清平樂一定有事情和自己說,便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說道:“清兄,前麵就是寒舍,如不嫌棄可來一坐。”
清平樂一愣,隨即微笑說道:“有這等好事,自然是不能錯過了。”
本來就在自己家門口,周文遂帶著清平樂,三步並兩步就來到了自己家裏。坐定之後,周文給清平樂沏了一點粗茶,說道:“寒舍簡陋,清兄就多多包含了。”
清平樂卻是笑道:“斯是陋室,唯汝德馨。家裏雖不富貴,卻是整潔有方,一看周兄你就是有德君子。”
周文說道:“清兄不用如此客氣,叫我一聲周文即可。這次還是要多些清兄你幫了我一次,否則說不得還真被那怪人給抓走了。”
清平樂笑道:“放心,即使我不來,那人也不會傷害你的。”
“哦”,周文好奇道,“難道清兄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打過不少交道。他雖然用道術蒙了臉,但是我卻看得出來”,清平樂說道,“此人是海天閣的長老呂豐的仆人,呂豐就是呂洞天兄妹倆的父親。”
“原來是他們倆”,周文恍然大悟,“那他來找我麻煩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素還真”,清平樂哈哈一笑。
周文神色古怪的看著清平樂,有些不明白。
清平樂笑道:“呂水月對任何接觸素還真的年輕男子都懷有敵意。她一直在促使呂洞天和素還真的和好,因此要把這其中所有的危險苗子統統掐滅,絕對不允許出現什麼意外。你我都屬於此列。”
周文啞然失笑,說道:“我和素仙子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剛剛見過一兩次麵,怎麼會扯到這個方麵去了。她怎麼不去找春公子的麻煩?要是算親密,春公子和她還是一個馬車生活了那麼久,朝夕相處……”
清平樂古怪的看了周文一眼,卻是欲言又止。隨後他淡淡說道:“這個小丫頭可不這麼認為。她這次想必也是來到了臨州城,和她同來的就是你我剛才遇到的這個男子,他叫做華生。一身鋼筋鐵骨,武藝不凡,已經是通靈期的大妖。”
“他是個妖怪?”,周文大驚。
“他當然是妖怪。他是鳳鳴山一塊鐵礦石化成的妖怪,被當時遊曆天下的呂豐所得,收為了仆人,已經跟隨了他三十年,忠心耿耿。這次他定是受了呂水月的命令,前來教訓教訓你”,清平樂說道。
周文沉默了一會,想著剛才的情形卻是說道:“我原以為那是玉枕頭案的嫌疑人,想要讓我放棄查案。現在想來,這個華生必然是借口此事,想讓我猜不出他的身份罷了。”
清平樂拍手稱是。
“那清兄幾句話就把她給嚇走了,真是威勢不凡啊”,周文笑道。
“我隻是利用他的顧忌心理,他也擔心暴露真實的身份。要真的對敵打起來,我可能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他已經是一個通靈的大妖了,據說有可能會渡劫,成為妖王級別的存在”,清平樂說道。
“唉”,周文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時間總是會遇到通靈的高手和大妖,難道這世間高手都是這麼多嗎?”
清平樂笑道:“周文,你的起點太高了。我指的是你的經曆,你遇見的春公子、白依依還有呂洞天這些人,都是在修道界有名的年輕人。尋常人一生或許都很難見到這些人,你倒是短短數天見了不少高手,個個都是通靈。聽說你和春公子他們一道,在銷金窟捉住了梟狸貓太子。”
周文點頭說道:“我不過打打下手,真正的戰鬥屬於春公子他們。我原是沒有想到,白依依竟然是他們之中最強的人。”
清平樂淡淡說道:“她也是個悲劇的女子。唉!”
周文詫異道:“為什麼這麼說她?”
清平樂更加詫異,說道:“你和她在一起也不少時間,她沒有告訴你嗎?白依依被人施展了一種禁術,她一生的成就,就永遠被人禁錮在了通靈巔峰。不會下降,不會突破到先天,更不會渡劫。”
周文大吃一驚,施施然說不出話來。
白依依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被人施展了禁術,一生不會突破通靈達到先天,也僅僅是比他周文好一些,對於一個站在通靈巔峰的天才少女來說,無疑是一種更大的悲哀。如果僅僅是無法突破通達的限製,那也就罷了。但是到了通靈之後,本也是到了一種稱作高手的境界,了解了大千世界的道術魅力,卻是無法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