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應了幾聲,便也圍住了那人。此刻狐女白浣衣已經緩緩站起,輕聲道:“好了!”
她素手輕輕揮動,將手中的銀針收了起來。在她的另一隻手中拎著那章魚妖獸,此刻已經被白浣衣的靈巧之手取了出來,一動不動如死了一般。
潘氏兄弟兩人來了興趣,一個問道:“這人還活著嗎?”,另一個問道:“這妖獸死了嗎?”
白浣衣白了他們兩人一眼,將妖**給了周文,“人沒有事,他的傷勢已經被我控製了,一會兒便會蘇醒。不過這妖獸被你的精氣所製住,我看它傷勢不輕,一身的妖力都沒有了!”
周文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多謝浣衣姑娘。方才我有些著急,用道術將這妖獸的妖力都吸收了,卻是害怕它再度傷害這位兄弟。”
浣衣笑了一笑,身後的白色尾巴微微聳動,顯得頗為妖媚:“若不是這般,這位兄弟說不定還活不下來呢。它身上有毒素,公子若是再晚上一刻,這章魚妖獸就要把毒素注入了此人的頭腦之處,我試過了,此毒端的厲害,毒發無救!”
周文驚訝道:“毒素?這可巧了,之前那位花香穀地的兄弟,也有中毒之兆。”
浣衣臉上泛光,清晰的說道:“正是同一種毒!”
大夥兒相互一看,均是眼睛一亮。那玄玉卻是咳嗽了一聲,朗聲道:“這便是了。大羅天派似乎用毒藥的方式控製我們的兄弟,然後再用血提子改變身體,變成了一種近乎妖獸的形態。”
眾人似有所悟,潘黑用竹棒挑起那章魚妖獸,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終於是好奇道:“就是這個東西下毒的嗎?真是奇了,破開人體,注入毒素,這種下毒的方式無異於大動幹戈,還不如直接在空氣和水中下毒呢。”
那弟弟聽了卻是哈哈大笑,說道:“這大羅天派的人真是愚蠢,這不是用耗子藥喂老鼠,簡直是脫褲子放……”
浣衣嫌他說的肮髒,狠狠瞪了他一眼,潘白卻是吐了吐舌頭不再說出那個“屁”字。不管浣衣卻是想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耗子藥喂老鼠’?”
那潘白卻是道:“以前有個人,因為家裏有老鼠便是買了一包耗子藥。回家之後放了幾天,卻是沒有毒死一隻老鼠,因為那老鼠根本就不吃。於是他找到那賣耗子藥的人說理,買藥的人告訴他,這是因為給老鼠吃的方法不對。應該先捉到老鼠,然後將藥按照劑量喂到老鼠口中,這老鼠自然便是死了。”
眾人聽完不禁笑了,浣衣道:“這買藥的也真是有趣的緊了,既然已經捉到了老鼠,直接捏死算了,還下什麼藥呢?這不是舍本逐末嘛。”
說罷眾人又是一陣笑,周文和玄玉卻是笑的尤其大聲。不過知秋卻是沉聲道:“我看不盡然,這恐怕不是舍本逐末。你們看這妖獸。”
她用手一指,卻見地上那章魚妖獸蜷縮在地上,已經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原本有半人高的章魚觸手也是紛紛收縮,貼著章魚的身體,卻是變成了一個土豆一般。熊貓上前用竹棒戳了幾下,卻是驚訝的發現這個土豆般的小身體竟然碎裂了開來,如燒盡的灰炭。
“這是一種植物的種子!”,玄玉身為小神農尺的分身,卻是一眼便瞧了出來。
知秋卻是看得更加清楚,她蹲下身子,在裂開的灰燼之中翻找了幾下,半天之後陰沉著臉站了起來,沉聲道:“我知道他們是如何下毒的了!”
話剛說完,一陣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風吹來,將地上的灰燼一道吹了起來。那些裂開的小東西在空浮動了幾下,竟然都四散開來,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個的碎片頂端上麵都張開了一層傘狀的絨毛,竟然似蒲公英一般四處飄蕩。
周文伸出手,卻是撚住了一顆飄蕩的絨毛,他麵色大驚,顫聲道:“就是它,大家不要動,種子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