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圍殺那個人類少年,為何現在還不動手?”
一個夷族的戰士將手中的雙手劍一碰,卻是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身材高大麵目消瘦,臂膀裸露在了外麵,一眼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唯獨是一雙眼睛透著金黃之色,顯然也是夷族之中的高手了。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全身長袍的高大男子,那人的雙手雙臂似乎都隱藏在長袍之下,長長的尾巴卻是拖在身後輕輕的搖擺著。
“現在還不是時候”,長袍男子嘶嘶的說道。
消瘦的戰士冷哼了一聲,道:“那什麼才是你所說的時候?”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長袍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
那消瘦的戰士嗤了一聲,道:“在這裏故弄玄虛嗎?我們夷族什麼時候也要用這些卑劣的心計來應付自己的族人了?我真是想不通,巫祖會讓你來統領這個小組,若是換作了我,早就殺了出去,將外麵弄一個天翻地覆。”
那長袍男子也不生氣,隻是沉聲道:“因為巫祖知道,我和他交過手,知道他不容易對付。”
那消瘦的戰士仰天發笑,卻是不發出絲毫的笑聲,他的喉嚨裏發出一種奇異的聲響,似乎在嘲弄那人。他將那雙手劍往地上一插,鄙夷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五十萬年的地下生活,竟然能夠抹去了某些人的血性。那些人類和妖怪,我們曾經的仆人,竟然已經開始讓我們都畏懼不前了嗎?”
長袍男子卻是緩緩道:“正是我們的仆人,將我們封在了地下世界五十萬年。這段時間抹去的,並不是我們的血性,而是讓我們學會了種族的延續和生存法則。”
消瘦的戰士怒笑道:“倘若我們的種族延續和生存法則,就是畏首不前的話,夷族這個名字,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我是天族的戰士,八部天龍的第一大族的龍牙勇士,今日且讓你這個梵洛迦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印刻在種族心中的’勇’!”
他不理會長袍男子的手勢,將胸口的衣服一撕,卻是大吼一聲,抽出長劍,對著身前的一片雪白雕刻便是刺去。
“代馬……你瘋了!”,那長袍男子梵洛迦怒道。
消瘦的戰士代馬放聲大笑,絲毫不理會梵洛迦的憤怒。在他看來,這個已經殘廢了雙手雙臂,修為大降的廢物,根本都沒有資格統帥他這樣的勇士,用不用說對他來發號施令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宣示,夷族的戰士是如何戰鬥的,哪怕是五十萬年的封印和壓製,都不會讓這種流淌於骨血之中的激情減弱半分。
梵洛迦的怒聲,和代馬的大笑交織在一起,仿佛是白色雕刻之上綻放的火星。雙劍敲打在石麵之上,將那些堅硬的白石如腐乳一般切成了粉末。這裏原本是一個地下的世界,他們埋伏在這裏已經很久了,盡管那鏡花水月的縫隙已經出現,不少的族人都可以走出地底,但是這裏的人依舊深藏於此,他們肩負著極為重要的職責,是巫祖們交代的,一定要完成的重大行動。
那個少年,如果不除去,便會成為夷族的大禍患!
梵洛迦無比清楚這個後果,所以他帶著夷族的戰士們來了。這是一個精英的團隊,集合了好幾個部族的勇士和善戰的士卒,足足有三百人的規模。他們超過一半的人,都有著先天的實力,每一個都可以獨當一麵,或者勇猛善戰銳不可當,或者驅兵使卒所向無前,或者籌謀策劃算無遺策,或者窺察天地統攬全局,每一個都有能力統帥強悍的夷族戰士們征討天下,更是夷族走出地底世界,重新在世界之上立足的中堅力量。
這樣的團隊,搜羅了夷族或許可以組建出來多個,但是這個數目絕對不會多。由此可見那巫祖對周文的重視。便也是因為如此,團隊之中不少人相互之間不服氣,這個叫做代馬的戰士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