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手中長棍,那棍子印刻了一條盤旋的青龍,張牙舞爪的在雲中飛舞,整個兒透出一股威嚴的氣勢。這長棍周身光滑,但是中端身子,卻是被一道深深的痕跡給切開了,正好把刻在上麵的青龍一分為二。每當白月的手指劃過這切痕的時候,胸中的怒氣便是不可抑製。
不久前的那場大戰,白月身先士卒,和青原座下的那個妖王大戰數場。那妖王實力出乎意料的強悍,與白月打得天翻地覆,甚至是略勝一籌。那日卻是用了一柄火紅的戰刀,於眾目睽睽之下,在白月的長棍之上留下了這個痕跡。這對於極為自負的白月來說,無疑是一個恥辱了。拿手的武器,卻是被人家差點兒砍斷了,最終是輸了一手,這讓他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
後來白月屢次想要再戰那妖王,意圖找回場麵。但是雙方早已經罷兵,因為夷族的出現,妖怪的兩大勢力約定了不再進行大規模的戰爭,靜侯其變。白月的心願卻是一拖再拖,即使是白月出聲要和那人比試切磋,也被其拒絕了。
今天手下人已經告訴他,他這一次趁機邀請那妖王,在無人之地一較高下,卻是再度被婉拒了。那妖王似乎鐵了心,不再給白月機會,洗刷恥辱。
“這個可惡的南離王!”,白月妖王越想越氣,將手中的長棍猛地往地上一頓。頓時長棍一端深深的沒入了地麵,隻留下了半截在外。他怒氣難平,此刻看什麼都不順眼。來報信的那個手下,卻是也戰戰兢兢,唯恐被遷怒了。
“還有什麼事?”,他怒吼一聲。
那手下妖怪被嚇了一跳,小心道:“花穀的英蘭族長,給你發來了傳信道術。”
“不聽!”,白月怒道。一向溫文爾雅的他,今日事徹底的暴怒了。他極少在手下人麵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這事情關於他的尊嚴和榮譽,也難怪他如此失態了。
但是那手下卻沒有離去,隻是靜靜的垂首而立。
“怎麼還不走?”,白月眼睛一睜,怒視那人。
“這次英蘭傳來的消息,非同小可,十分重要”,那手下妖怪道,他是一個鷹妖,一雙翅膀長長地垂下,蓋住了大半個身子。
白月嗤聲笑道:“他一個花妖一族的族長,能給我傳來什麼消息。我和他隻是同盟,倒也不是上下掛席,難道他有重要事情,我就必須要看?再說了,我答應他庇護花妖一族,卻也不是事事都會想著他。”
那鷹妖沉默一會,低聲道:“我覺得大人你還是要聽一聽。”
白月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作為自己身邊之人,白月很明白自己的這個手下,心思縝密,也算得上是心腹之人。他極少會用這種肯定語氣和自己說話,除非是真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上一次他這樣和自己稟報,卻是一年前那場妖族大戰的時候了。
“看來,英蘭真的有大事要說了。莫非他的花穀收到了妖主那邊的襲擊?”,白月不是固執和專斷之人,便朝手下那人招了招手,讓他呈上英蘭的消息。那手下輕輕上前,伸手在空中虛空點了一下,一個類似水鏡術的法術施展開來,將裏麵的消息用聲音傳出來。
才聽的兩句,白月大驚,忽地站起身來。
“周文他竟然回來了,他要借住?還要我引薦天尊?”
這三個消息,讓白月都有些消化不了。周文的身份他最清楚不過,可是那武王的弟弟,竹文和前牙的徒兒,引動了妖界大戰的那個導火索。自己和他也頗有交情,單單是中間前牙大哥,便是兩人無法回避的關係。現在他回來了,居然還帶了百萬修道大軍,想要和天尊一見?
白月怔了半響,才把這三個消息消化完畢。他下意識的問了自己的手下一句:“此事你怎看?”
那鷹妖笑了笑,道:“周文嗎?我和倒是沒見過麵,但是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