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朗德煞虎(1 / 2)

過來圍觀的離城人越來越多。由於掌燈令的緣故,沒有多少人能夠安心睡去,再加上城主家有比武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地散播出去,可以說除了比武會場的中心當中留著空檔,四周都豎起了密不可透的人牆。

忽然離大門近的那麵人牆自動分開形成了一道路,原因沒別的,李逸仙終於領著他們的英雄虎三斧的妻兒回來了。小虎撲向他爸,至於吳氏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丈夫。

淩風做了個眼色給一位高個警督,那個高個立刻反應過來,他上場對寶玄低語些什麼,寶玄仿佛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傀偶,神色恍惚地走回警督那邊。淩風一眼都不看他。

那個高個警督說:“由我來出陣下一場,你們那邊還是你嗎?”此話一出,頓時又激起軒然大波,城主怒道:“你們夠了!再要打?真要打到天亮不成?”

那個高個警督臉色十分平靜,拱一拱手說:“我們適才隻比到一勝二負,可依照著五局......”

虎三斧瞪大了眼睛說:“你說你們隻輸了兩場?”高個警督說:“確是如此,寶玄第二次找你打並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自然不算一場。”

虎三斧怒道:“你們是一定要這般了麼?”

高個警督點點頭,朗聲道:“我是西域昆侖派雪蓮子座下首徒,水鶴子。你的下個對手就是我!”

虎三斧不在乎地說:“雪蓮子也不過是掌門寒冰子的弟子,那你豈不是寒冰子的徒孫了?”

水鶴子怒道:“你敢出言不遜侮辱我掌門?”

虎三斧笑道:“我對那寒冰子的武功倒是久仰的很,但傳到你師父雪蓮子呢,就弱了許多。也不知道你學到了你們門派的幾成?”

水鶴子正想回話,淩風在後麵冷冷地說:“莫再中此人激將之計,難道你也想要和寶玄一個下場嗎?”

水鶴子聽命,拔出腰間之劍,將劍鞘擲於地,道:“快亮兵刃吧!”

虎三斧的妻子吳氏吃力地拎著一個大筐走過來。李逸仙說:“我來吧。”他抱起這筐,裏麵散發出一股生肉的味道。這莫不是虎三斧平時做生意用的東西嗎?但是李逸仙覺得整個筐又重又空蕩蕩的,不明就裏。

虎三斧打開竹製的籮蓋,伸手往底下一探,竟摸出一把黑黝黝的大斧。水鶴子說:“這把斧頭上怎麼一股豬肉味。”

虎三斧像是許久沒見過這柄東西了,感傷地撫摸著刃麵,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再會用它。”

水鶴子說:“許久未用的武器,就算以前用的再純熟,也一樣會手生。你已經敗了。”

虎三斧不看他,自言自語道:“幸好我隻有三招。”

水鶴子眯起眼睛,道:“隻有三招?”

虎三斧專注地看著刃尖,說:“對付你,隻用一招。”

“一招?”

“沒錯,一招就夠了。”

水鶴子突然有點不自信了。他當上警督這個職位後,就很少再練過劍了。因為他發現警督裏遠有比他劍法更高明的人,也隻是碌碌無為地做著和他一樣的工作。練劍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虎三斧終於開始抬頭看著水鶴子,說:“我馬上就要出招了,你防備好。”

水鶴子才陡然發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太久的沉思。他又不是沒見到之前虎三斧和寶玄的比武中,虎三斧隻用了一招就讓寶玄當眾跪了下來。虎三斧就擅長突襲,水鶴子心裏想道。他說馬上就要出招,一定是消磨我的集中力,拖到我有一絲疲憊的時候......

誰知虎三斧往後半步,右手也把黑斧使勁往後舉。一切動作都很慢,但那擲出去的一道黑光快如旋風!水鶴子連忙伸劍招架,豈料那道黑光強橫至極,自己完全架不住那股氣勢,他的劍都被震脫了手。水鶴子趕緊頭一縮,但頭發還是被削去了一片。

“黑旋飛斧?”淩風驚道。這把黑斧像通人性似的,在空中轉了個圈,虎三斧伸手接住了。全場尖叫,大家都料不到平日裏脾氣暴躁的屠夫居然有這樣的絕活。

淩風指著虎三斧,道:“你,莫非是朗德煞虎?就是十三年前在貴州黔東南州殺死數十清兵,劫了原要進貢老佛爺的財物的朗德煞虎?”

虎三斧點點頭道:“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我也不否認了。”

李逸仙先前就看得心驚肉跳。之前就算親眼見到他的黑斧凶蠻霸道,但他怎麼都想不到虎三斧曾是殺人如麻的江湖中人,虎三斧竟然隱藏的如此深。

淩風說道:“你怎會躲到這種荒涼僻遠的地方來?”

虎三斧仰天長笑,道:“躲?你們警督能抓我嗎?我為什麼要躲?”

時值袁世凱剛當上中華民國大總統,那時江蘇全省執法處設立還未滿半年,這批歸馮國璋統轄的警督們也都是才上任的。虎三斧這狀況就是在前朝犯的事,到了新朝自然就把身上的罪行推得幹幹淨淨了,更何況警督的管轄領域僅限江蘇及其周邊省,所以淩風還真不能抓虎三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