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雪聽到動靜醒過來,睡眼朦朧轉身一望,見郭子豪的臉近在枕邊,驚得睡意全無,失聲問:“你怎麼來了?”
郭子豪恬著臉笑:“在酒店睡不著,還是回來好。”
唐映雪疑惑眨了眨美目,打量他,感覺他好陌生的樣子。
郭子豪心虛說:“我們就一直喝酒,醉了一塌糊塗,醒來就回來。”
唐映雪不可置信,但也沒追問下去自找沒趣,她說:“你自個回來的?也不注意安全。”
郭子豪心一熱,說:“我叫私警送我,沒事的。”
他伸手朝唐映雪摟過去。她穿了絲綢睡衣,肌膚似雪,秀麗絕倫不比在外頭的女人差。
唐映雪輕微掙紮了下,也就任他抱了。冰山冷美人化為溫柔淑女。
“我來大姨媽了……真不巧。”唐映雪臉發燙,悄聲說。
郭子豪噢了聲,溫聲說:“沒事的,今晚好好睡覺。”他規規矩矩愛憐地摟著她。
唐映雪見郭子豪體諒自己,一顆芳心甜蜜,聽著他的有力心跳閉眼安睡。
她跟郭子豪第一次這麼親近,一開始卻睡不著,出了一身汗。良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郭子豪聽到唐映雪發出輕微的呼吸,氣息暖乎乎吹拂在胸口上,發絲癢癢地撓著他,心頭一陣感觸。作為他的女人,唐映雪足夠好了,孤燈守在家裏等候,見他回來也不多刨根問底讓他難堪,反而還擔心他的安危。相比之下,他就像頭撒野的狗,如果不是走狗屎運,根本配不上唐映雪,更別說清麗脫俗的顏若玉。
想到顏若玉,郭子豪悵然所失。
正所謂有因有果,今晚被她發覺風流事雖然巧合,卻仿佛冥冥中有注定,如果不是他放浪縱情,絕不會有此報應,活該,他暗罵自己。
以顏若玉一塵不染的個性,絕不會原諒他。
郭子豪回想到顏若玉跟他通電話時話語情意綿綿,似乎已對他傾心,想不到卻在一刻之間陡然逆轉,失之交臂,這感覺實在太糟。他越想越難受,心如刀割,胸口簇簇作痛。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一旦失去後才覺珍貴。
郭子豪無聲苦笑。
他耳邊恍然響起顏若玉柔美清甜的聲音在跟他道晚安,不禁幾番自怨自責,難於入睡。苦澀品味著顏若玉最後的話,她說:“我想再聽你說一遍‘晚安’,聽著有特別意思。”
心下忍不住想,為什麼不是“特別有意思”?而是“有特別的意思”,難道“晚安”還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突然之間,胸口好似受了重錘一擊,郭子豪猛地省悟,以前在哪裏聽人講過,“晚安”的拚音是:“WANAN”暗示:“我愛你,愛你。”的縮寫。
他心思如潮,睜著眼睛不知熬了多久,終於睡著。
一覺醒來。
郭子豪隻見窗外陽光漫天,強光刺眼。唐映雪伸手拉開遮光窗簾,陽光透過薄紗照進房間,投到他臉上。
映雪見郭子豪醒轉,溫柔笑說:“都快十點半了,我是故意讓陽光叫你起床,懶鬼,起來陪我早餐。”
郭子豪心下湧起一陣幸福感,想起昨晚過往事,就像做了個荒唐的夢,夢醒是早晨,一切又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