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戲沒正式開始,還得先演下去。郭子豪笑說:“多謝兄弟招呼,這裏真氣派,今晚不來要後悔呢。”
顧凡說:“大哥高興就好,喜歡了以後常來。”
郭子豪說:“那當然,來,咱們兄弟喝個痛快!”
喝過三杯酒。顧凡對秦征說:“秦大哥也別太認真,這麼站著。坐下來我們一起喝酒。”顧凡隨後瞥眼戚戈,隻覺這人麵生,應該是郭子豪的隨身保鏢,沒對他邀請。
秦征回答:“顧少爺別客氣,我不喝酒的。”
顧凡微微一笑,沒再強求。
郭子豪正要說話,卻忽然接到吳斌的來電。他起身走到正殿旁的休息廳接通電話,問:“阿斌,什麼事?”
吳斌說:“想你了,打個電話看看你在哪裏瀟灑。那天晚上,你一聲不吭地跑了,留下多美好的場景讓哥享受,回味無窮,還沒多謝你呢,讓哥沾光了。”
“你喜歡就行。”
郭子豪笑說:“我現在陪人喝酒,在南亞風情城,花花世界娛樂大都會……”他隨口一說,覺得不對勁急忙停口,但已經太不及了。
果然,吳斌惱怒起來,罵說:“靠,臭暴發戶,算你狠,喝酒居然不叫上我。”
郭子豪發窘說:“今晚我是客,有人相請應酬。你別急,改天我專程請你。像那晚一樣,嗨死你。”
吳斌悻悻說:“算了,求來的,哥不稀罕。你自個樂吧。”
郭子豪不便多說,掛了電話。今晚這人間仙境殺氣太重,可不能叫吳斌過來尋樂。
回到正殿,見楊逸來了。
這愣頭小子左右坐擁兩個美貌洋妞,金發碧眼,身穿白紗公主裙,好似來自巴伐利亞的茜茜公主。
有楊逸加入,酒場氣氛火熱起來,西洋公主混搭東方後宮佳麗,輪番敬酒,情調古怪又別有風韻。楊逸拉了一個青衣宮女,攬在懷裏,問:“妞,你是哪裏人?”
宮女回答:“奴家乃燕趙人士。”
楊逸的手腳對她放肆,大咧咧笑問:“你到這裏多久?上次我來,怎麼沒見你?”
宮女答曰:“啼鶯散,餘花亂,寂寞畫堂深院。片紅休掃盡從伊,留待舞人歸。”
楊逸愣愣說:“說啥鳥語?聽不懂,來給哥含一口。”他按了宮女強吻一通,一隻大手還不時抽空往西洋公主身上招呼。
郭子豪看得笑而搖頭。
“大哥,有事和你商量一下。”酒過三巡,顧凡忽然走近他說。將郭子豪請到偏廳小坐。
郭子豪心想正戲終於要開始了,不知這家夥怎麼開場?他望了戚戈一眼,戚戈立刻跟隨過來,守在他身後。
秦征待在大殿,靜觀事態變化。他借機呼叫龍輝,詢問為什麼還沒發來電子地形圖?
耳麥傳來龍輝的聲音,回答說:“獵狗已經進場,還沒出來,稍等。”
在偏廳落座後,顧凡問郭子豪:“老爺子上路了?”
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郭子豪就說:“我送幹爹到了機場,路上聊事兒,所以沒馬上回你的電話。”
顧凡說:“沒事,你能來就好,以後我們該多見麵。相處久了,你就知道我的為人,很隨和的。”
郭子豪笑說:“儒雅大方,恭敬有禮,你是我見過的富豪中最和氣的一位。”
顧凡笑而擺手,忽然說:“有一事跟大哥說聲。”他拍了拍郭子豪的手腕,說:“這塊表還有個特殊功能,裝了個先進的定位儀,能隨時追蹤到戴表人的位置,以防不測,遭歹徒綁票失去聯係。”
郭子豪聽了暗吃一驚,幾乎驚呼出聲。
想不到顧凡竟然跟他主動坦白這事。難道,昨天反跟蹤被對方發現破綻?知道定位儀暴露,顧凡才這麼特意說出來,以示掩蓋居心?
郭子豪見顧凡注視著他,自知神色有變,順勢露出驚訝的表情,問:“想不到還有這種事?”
顧凡的神色如常,溫聲說:“這是安保措施,我委托第三方安保機構進行的,過了好久,我都忘了,前晚沒跟你講明。後來接到安保公司的電話,詢問我,怎麼我的活動範圍不符合日程表?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大笑,“殊不知,這表送給你了,當然有異常。”
郭子豪笑了笑,抬杯飲茶。
顧凡這套說詞天衣無縫,間接解釋了為什麼他會被人跟蹤的緣故,將責任推給第三方安保公司,絲毫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