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豪坐在湖水岸邊,靜坐注視木屋燃燒殆盡,房梁坍塌,火焰跳躍漸漸低矮下來……他心潮起伏,想起許多事,隻覺生命之脆弱朝夕不保,活著的每一刻都是那麼彌足珍貴。
這世界萬物並非永恒,生命亦是短促,但正因為此尤顯動人美妙。
郭子豪遠眺聽命湖幽暗處,忽然覺得喜歡上這地方,在這森林環抱的方圓之地,與世隔絕,讓他有種神秘莫測的寧靜感,心生留戀。
今晚,這片獵場是殺戮血腥之地,但今後可以清掃打整一番,作為小別塵世隱居暫住的地方。
雷雲帶人檢查木屋殘骸火場,過來報告說:“有部分屍骨未燃盡,如果要做了不留痕跡,可以安置烈性炸彈,徹底摧毀現場。”
郭子豪點頭站起身,興意闌珊說:“就這樣吧,我先回去。辛苦你們布置妥善,然後通知軍警過來收場洗地,去阿麥葬身的那個洞穴,把他撈起來給警方,死要見屍。今晚我們犧牲那麼多人,做個統計確認讓龍輝上報,盡快發放撫恤金。”
雷雲領命而去帶去做相關布置。
郭子豪招呼戚戈上車返回山莊,他筋疲力盡,遍體酸軟疼痛,不知身受內傷有多重,得盡快檢查休歇。
乘坐陸軍一號下山行走到兩三公裏處,忽聽北麓獵場那邊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天際隱隱閃動紅光,好似悶雷炸響,車窗為之震動。
屍骸在頃刻間灰飛煙滅,燃盡化為冰冷的塵埃。
過一段時間,焦土複蘇,又會冒出鮮嫩野花。
郭子豪回到龍吟閣,下車時幾乎撐不住,全靠若梅若蘭和明媚一路攙扶進屋。唐映雪出來迎接,見他神色疲倦痛楚,緊張起來,立刻通知山莊醫師趕過來為他做初步診斷。
郭子豪在床上躺下,手足一片酸麻,五髒六腑隱隱作痛,疲倦得幾乎不想再動,全靠她們為他解除衣物,脫下連體防彈衣,擦洗身子……他的外傷不明顯,醫師來到檢查處理一番,認為暫時讓他先休息,觀察一晚,明天送醫院進行詳細診治。
郭子豪不見蘇婉,就問:“蘇婉呢?”
唐映雪說:“她去鳳鳴軒找媚娘,今晚她們有話夜談,她就不回來了。”
郭子豪應了聲,又問:“小丸子可好?”
唐映雪說:“她沒事,我為她包紮了脖子上的傷口,她吃過東西洗過澡,已經睡下。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叫人去弄。”
郭子豪搖搖頭,眼皮越來越沉重,很快就此睡熟。
這一覺睡得十分深沉。
郭子豪直到第二天近午時才蘇醒,渾身酸軟乏力,內腑悶痛依舊。唐映雪見郭子豪的臉色不佳,建議他去醫院做胸透和核磁共振成像檢查,查實內髒器官哪裏受傷。
郭子豪想到心鎖不宜暴露,堅決不肯去醫院,隻說感覺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下就好。唐映雪見他固執沒法,隻得由他,在床邊喂他吃些食物,陪他臥床休養。
兩人情暖意長,纏綿不盡,互相都有說不完的心裏話。
午後,謝參謀前來探望,唐映雪就此離開龍吟閣,前往塔樓和戚戈、龍輝等人商議處理昨晚之事。
謝參謀大致問過郭子豪昨晚發生的情況,感概說:“想不到你們這次遭遇火蠍襲擊,損失這麼嚴重,楊天成竟然慘遭橫死,讓人扼腕歎息。”
郭子豪說:“萬幸的是徹底解除了火蠍的威脅,全部清洗掉來襲的殺手。我雖然搞得元氣大傷,但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謝參謀點頭說:“你靜心好好療養,相關的事我會安排人應對處理。經過這一次我們合作,李司令很賞識你,大力清除跨國殺手組織這事,讓司令獲讚譽不少,也為下一步對付魏晶,做出有利的鋪墊。”
郭子豪心生一念,說:“謝叔,能否幫我一件事。過些天,我要去意大利查實我幹爹和海伯的情況,顧凡聞風也會隨之過去,我們之間難免有一番惡戰。謝叔能不能給予一些支援?”
謝參謀立刻應答說:“當然沒問題,支持你這是應該的。到時候,我暗中調派些精幹人手聽從戚戈的指揮,並跟國際刑警和意大利軍警方麵打好招呼,隨時接應你們。”
沉吟一下,謝參謀臉色浮起一個笑容,說:“你是否還記得海倫?”
郭子豪點頭說:“那個美貌的情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