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隻得暫時收住話頭,轉身前去麵見侯爵夫婦。這家夥冰冷木訥的臉上罕見地浮出微笑,快步走去迎接,讓郭子豪看得惡心火冒。
周小姐的父母年事已高,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但身形挺直儀態尊嚴地步入廳堂。難得可貴的是老夫妻兩人手挽手而來,曆經歲月滄桑,依然情比金堅,相依相伴至今實屬不易,為眾人敬仰。
兩位近年來隱居很少見客,此番難得露麵,大家都為之激動紛紛圍攏上前問安,侯爵夫婦十分謙和,逐一問候來賓,親切交談。魏立很快擠進人圈,與周芷怡一起圍在侯爵夫婦身旁,一幅近身奉承之態。
郭子豪卻是被隔在人群外,一時進不去,當然他也無意去拚命巴結周小姐的父母,就站在一旁觀望了。
忽然,郭子豪想起魏立在聽到海伯已到巴黎的消息之時,目光閃爍,顯得有些異常。他隱隱覺得不妥,但又不知這樣說有何問題?為什麼魏立的反應卻有些怪?
想了想,郭子豪走到宴會廳一側外的露台上,打電話給戚戈,說預約了魏立明天與“海伯”見麵,隻有讓戚戈那邊加快行動,以準備妥當應付魏立。
“明天?”戚戈吃驚說:“太匆忙了,不知能否準備好?”
郭子豪說:“沒法,事發突然。我們隻能盡力而為了。”
戚戈說:“正好,有兩件事要告訴你。一是我與意大利和法國方麵聯係,準備做個‘海伯’出入境的記錄證明,但意外得到個消息,內部人員稱,另外有人在暗中調查我們的行程記錄,查詢我們包機來巴黎的人員等情況。據反偵查,是歐洲一家調查谘詢公司的人受委托調查我們,委托人不祥,隻知道是一位華人。我推測,恐怕還有誰在暗中‘關注’著我們的動向,居然也動用了專業的安全調查機構,來頭還不小。”
“魏立!”郭子豪聽到這消息,不禁脫口而出說:“委托人一定是魏立。這木龜蛋,在我們出行意大利的時候看似置身事外,實際上一直在暗中盯著,難怪啊……”他正在琢磨魏立的異常神色,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很快聯想到了這毛腿龜。
難怪魏立聽說海伯到巴黎,第一句話別的不問,就忙著先問他,海伯是否在卡塔尼亞,在哪裏安身?
假如他回答海伯在卡塔尼亞某處,這次與他一起飛來巴黎,就憑這個回答絕對就要露陷了。郭子豪暗暗吃驚,此刻明白過來,魏立找人調查他,那麼肯定得知他們就這麼幾個人,一行當中並無海伯。剛才好險!
戚戈說:“如果是魏立委托調查的,我們的計劃恐怕要更改一下了,至少不能說海伯是從卡塔尼亞和我們一起過來的。得另找個穩妥的說詞。”
郭子豪說:“是的,為了謹慎起見,要調整計劃。這智商250的奸賊實在太狡詐了,稍有不慎就騙不過他。等下該怎麼說呢?”他大感棘手。
戚戈說:“還有一件事,喬裝海伯的適合人選確定了,由海伯的門徒易威來裝扮。”
“噢!好啊,易叔也知道這事了?”郭子豪有些驚訝。
戚戈說:“我與龍輝和秦征連線商議這事,他們考慮後,一致推薦易威,稱無論是外貌、身形,還是神態,易威都很接近海伯,而且最關鍵的是,作為跟隨海伯多年的門徒,易威與海伯猶如親兄弟,十分熟悉海伯的事,對魏家也熟悉無比,如果要應答魏立的疑問,那都沒問題。換了別人來喬裝,還真難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郭子豪不禁連聲稱好。
他初見易威時,就覺得確實有些像海伯。易威的年紀稍大,頭發花白,目光之中有種不怒自威的神色,比較接近海伯。喬裝改扮相貌還容易,但一個人的眼神最難模仿,尤其是那種飽經風霜、曆經世態滄桑的氣質異與常人,不是有同類經曆的長者,就算是演技高超之人也難模仿出來。
喬裝海伯,易威可謂是上上之選。
戚戈說:“我們與易威聯係談過話,他同意此事,答應盡快趕到巴黎來行動。如果約在明天,那隻有請他即刻就動身,連夜飛過來,準備一番,預定在明天下午勉強也來得及。”
“好!那就有勞易叔和你們辛苦了,我約魏立在明天下午見麵。”郭子豪說:“時間定下,那地點怎麼辦?”
戚戈沉吟說:“易威得知我們在意大利沒找到海伯,談及一個情況,實際上,他當初就疑惑海伯在卡塔尼亞這事,覺得有些不對勁。據他所知,海伯實際上與科裏納家族的人並無多少往來聯係,隻不過海伯當時那樣聲稱,他也就沒深想。其實,他覺得,如果海伯要移居海外,最有可能的是去尼斯。掌握尼斯市的海港貨運集團,摩根家族的老大和海伯才算是生死之交,關係十分密切。所以,易威提供這個線索,建議我們可以派人去尼斯市尋找海伯。”
郭子豪詫異問:“尼斯屬於哪個國家,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