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第二天,俞寧一早去分公司上班,我跟著齊曉楓四處遊蕩,本打算操著那張visa血拚一把,結果那賤人哪也沒帶我去,最終把我帶進了一家星巴克,也不搭理我,眼睛像長在了他的手機上,蜷在座椅上劈劈啪啪發短信。
“你有完沒完了,坐咖啡館裏算怎麼回事兒?”我抗議道,“要不要再給你來份英文報紙,等會兒《小蘋果》的鈴/聲一響,展現下你無與倫比的品味?”
麵對我的挑釁,齊曉楓一抬眼,那眼神竟還有些憂鬱,他沒頭沒腦地問我一句:“你說,他怎麼就不回短信呢?”
我猛地一驚,像唱戲似的顫抖著抬起手:“不是吧,你真準備追你那本家?”
我剛一說完,齊曉楓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眼睛一亮,立馬接聽,並用動聽到讓人撓心、讓人蛋疼、讓人無法形容的嫵媚語氣說了幾個字:“喂?~齊警官麼~”
那聲音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心歎:這妖孽!沒個千年道行,實在學不出他這調調啊!
然而,茶幾對麵,齊曉楓的臉色卻從晴轉陰,媚惑轉嚴肅,隻見他沉默了一陣,突然把手機磕桌上了。
“我CTM!”
齊曉楓吐出一句國罵,嚇得我差點沒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忙勸:“注意注意!你好歹也是空乘,注意談吐!”
他看我一眼,端坐起身子,想要恢複優雅,卻還是激奮不減:“孟孟,我跟你說,我愛上你那領導了!我就不信了,憑我齊曉楓還有拿不下的人?拿不下,我跟他姓!”
高昂的情緒讓他忘了齊銳本就跟他同姓,我不敢提醒,隻問:“你怎麼就愛上他了?剛剛你還說你要CTM。”
“氣話懂不懂?!”齊曉楓拿起桌上的紙巾一撕再撕,“你知道他什麼態度嗎?冷得南極冰川似的!他跟我說看在你的份上,之前的事就不再追究了,叫我要不想有什麼不愉快經曆的話,就別再騷擾他。MD!我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說過話!什麼叫不愉快經曆?他還想拘留我?我一天到晚在飛,他要拘就到天上來拘啊!”
果然……以我對齊銳的了解,他果然排斥這樣的開始。
我勸齊曉楓說:“你可真別和他硬碰,他家裏那背景可龐大著了,真要耍你,天天派幾隻黑貓(警/察的戲稱)到你公司找你談話,你們領導怎麼想?你還能在江航做得長久?”
齊曉楓揭開杯蓋,挖了一大勺星冰樂,吞下肚消火:“偏不!這個人我要定了!你好好跟著俞寧過日子去,往後要讓我知道你再跟齊銳不清不楚的,這就不單單你劈腿的問題了,我和你沒完!”
“操!你這方向轉移得也太快了吧,關我毛事啊?”我被齊曉說得一愣一愣的,“早和你講過了,這座冰山不易融化,你這才第一次行動,沒攻下來實屬正常,遷怒我/幹嘛?”
齊曉楓的心情,我基本可以理解。這小賤人打小長了一張明星臉,大學時就是個萬人迷,一雙水汪汪的眼眨巴眨巴,像能勾人魂似的。這樣的尤物怎能忍受倒追還被人拒絕?
我拿出手機,對他說:“別不開心,來,先給你看看齊銳的照片好了,你要是真喜歡他這一型,那革命尚未成功,繼續努力嘛。”
齊曉楓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興奮,轉瞬又盯著我:“sao貨,你手機裏怎麼會有他的照片?你TM真喜歡他吧?”
“我呸!全所幹警的照片基本都在我手機裏頭了,你要一個個看過去嗎?”
“好啦好啦,信你了,快拿過來。”齊曉楓拖了椅子,坐到了我身邊。
我點開相冊,很快找到齊銳的照片,那是和他出完警,回所裏的路上拍的。
照片裏,齊銳正在開車,深色的帽簷下,他注視著前方,沒什麼表情,肩章與領花閃著冰冷的光芒。印像裏似乎他一直都是這樣,很少笑,很少說話。
“怎麼樣?還行嗎?”我問。
齊曉楓拿著手機橫來倒去,看了又看:“這不就是早報上那個黃江最佳民/警麼?”
“不錯啊,知識份子,還看報紙呢。”我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