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1 / 2)

雲常一個踉蹌,身後的雲福趕忙上前扶住他,他才勉強沒有跌倒。他垂下眼。過了一會才慢慢睜開,看向楚歌的方向,桐玉站在楚歌床邊,一個勁的悄悄抹眼淚。雲常皺了皺眉。示意雲福扶他坐到桌邊。

“怎麼回事?”

安懷遠坐在雲常對麵,頓了一會才慢慢啟口:“具體的事我知曉的也不多,他們夫妻二人黃昏時分下的山,入夜時分楚歌趕來讓我去救雲慕,我趕到時雲慕已是受了重傷,隨後掉下了山崖。”

安懷遠把他知道的事情統統向雲常說了出來,雲常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蒼白。突然啪的聲,雲常手中的茶杯已是被他捏碎,一部分碎片握在手心中。殷紅的血從指縫流出,雲常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眯眼抿唇看著前方。一雙眼睛盡是殺意。

雲福見雲常受傷趕忙上前,用帕子捂住了雲常的傷口,雲常這時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楚歌,問安懷遠:“楚丫頭是怎麼回事?”

“不曉得,從師弟掉下山崖,她便沒有開口說過話,我給她把過脈了,大約是跑得太急,又不曾敢停下來休息過,傷了嗓子,沒有大礙,本不至於不能開口。這形容大約是悲傷過度。不願開口吧。要想知曉更多,隻能等她開口才行”

雲常眸中殺意又現:“那人現在在哪兒?帶我去見見!我倒要瞧瞧,是什麼人有如此膽,傷我孫兒!”

“關在柴房,可是什麼也不肯說。我昨夜已問過很多回,可惜一無所獲。”

打開柴房的門剛被打開,那刺客眼睛就被太陽刺得睜不開,在昏暗的柴房待了幾個時辰,突然射進的陽光讓他的眼睛刺痛,雙手被縛著,他無法伸手去擋,隻能閉上眼。歸了一會才能慢慢適應,他睜開眼,便看見雲常一行人。他眯了眯眼,把頭邁開,沒有再看他們。

雲常走到他跟前,沉聲問:“誰派你們來的?”

刺客沒有回頭看雲常,歪著頭,依舊不開口。

安懷遠上前,看了刺客一眼,對雲常說:“就是這樣子,昨夜我也問過,他就是不肯開口。”

雲常蹲下身,捏住刺客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那刺客沒有武功,無力反抗雲常鉗子般的手,隻能看著雲常,當他瞧見滿是殺意的雲常鷹一般的眼神,他心裏莫名其妙的的加快,經過殺手的訓練,嗜血的生活的他,就這麼怕了,可是他卻無法自嘲。是的,他沒法否認,這個老人的眼神讓他怕了。確確實實的畏懼了。

雲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說!”刺客下巴被捏的生疼,他感到他的下頜骨仿佛要碎裂。他幾乎想到了死。可是他卻無法咬舌自盡,殺手不能暴露主顧的信息是這一行的規矩,違者必遭江湖追殺。他也曉得他不能說。更何況他的同伴全被雲慕和安懷遠殺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仇人如了意。唇邊慢慢溢出血。他還是咬緊了牙關。

安懷遠瞧見刺客嘴唇溢血。趕忙上前拉住了雲常的手,搖了搖頭:“雲老,他如今還不能死,他是唯一一個活口。”

雲常隻能放開手,站起身,帶著一行人走出柴房,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刺客,沉聲:“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你別忘了,你們殺了我的孫兒,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你最好好好掂量著,說不說你都得死,不過你若是肯說,我會讓你少受些罪!”

說完看向兩邊,吩咐:“看好他,別讓他死了,”兩邊護衛躬身道了聲是。雲常便邁開步子走出了柴房。

慕蕁院裏,楚歌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臉頰的傷已經處理過,擦過藥膏用一方帕子包著。桐玉站在她旁邊,手上執一把扇子,悠悠給楚歌扇著涼。她們身後立了兩個婢女。楚歌呆呆的看著前方的池塘,看著魚兒遊來遊去,麵無表情。桐玉看著楚歌,眼眶紅紅的,時不時邁過頭偷偷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