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卯時便起來準備,雲洛還在熟睡,桐玉服侍楚歌穿戴好,楚歌俯身親了親雲洛的臉頰,微微一笑便朝門外走去,三個護衛做藥莊小廝打扮已等在外頭,楚歌說了句走吧,桐玉跟在她後頭,一行五人便朝門口走,坐上馬車不一會便到了藥莊,李行之和掌櫃在準備周全在藥莊等著楚歌,楚歌下了馬車,桐玉提著包袱跟著她,朝李行之他們走過去,楚歌向掌櫃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都準備周全了嗎?”
“回少夫人,已準備妥帖,隨時都可以啟程了。”姚千連忙回答。
楚歌瞧見姚千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道:“勞煩姚掌櫃了,姚掌櫃有事不妨直言。”
姚千被看中心事,也不什麼羞愧之色,隻躬身做了一禮,道:“少夫人既如此說,老朽有一事相求。”
楚歌道:“什麼求不求的,姚掌櫃有事直說就是。”
“謝少夫人,行之年幼,行事不免莽撞粗魯,加之又是第一回出遠門辦事,有不得之處請少夫人多擔待些。”
楚歌愣了愣,笑道:“姚掌櫃哪裏的話,行之雖年幼,辦事卻是穩重的,我和安懷遠都是極喜歡他的。不是如此,此番我也不會帶他了,姚掌櫃放心便是。”
李行之聽見楚歌的話身子一僵,忙垂下頭,姚千瞧見他的耳根有些紅,耷拉著頭,看上去有些羞赧,不禁皺了皺眉,一瞬間便平複,向楚歌拱了拱手,道:““如此,老朽謝過少夫人。”
楚歌向他展顏一笑,道:“不必,如此,那我們便先行了。藥莊就拜托姚掌櫃照看了。”
姚千道了聲是,又說了幾句路上小心之類的客套話。待他說完,楚歌向他道了句告辭,便回身接過桐玉手上的包袱,道:“我走了,你快些回家吧,洛兒差不離該醒了。”
“是,小姐萬事小心。”
楚歌帶著一行商隊上了路,加上楚歌帶的三個護衛,一行總共二十幾人。李行之和楚歌在騎馬在商隊前頭,護衛混在夥計中。
行了四五日,夏日日光毒辣,楚歌便命一行人在樹下休息,大家走走得累了,坐下便開始喝水吃幹糧。李行之拿過一個水囊想給楚歌,回身卻不見楚歌身影,便環顧四周,許久才瞧見楚歌倚在遠處的一棵樹旁,目光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行之看著楚歌側臉,白皙的臉兩日來曬得黑了些,使得一身男裝的她看上去英氣了一些,不似前兩日的蒼白無血色,一身灰裳遙望遠方,目光淡漠看不出悲喜,一瞬間李行之竟覺得楚歌似天上的仙君一般無法靠近。心中不由有些遺憾,他搖了搖頭,拿著水囊向楚歌走到楚歌身旁遞給楚歌。
楚歌回頭接過,微微一笑道:“謝謝。”
李行之也回以一個微笑:“少夫…少爺不必客氣。”少夫人三字差點出口,李行之猛然想起楚歌交代過的出門要喚她少爺,立即改了口。
楚歌也沒在意他的錯處,擰開水囊喝了口,又看向遠方不再說話。李行之這幾日和楚歌相處已發現這位少夫人不是多言之人,雖待誰都和善,卻總覺得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李行之沒話找話,道:“少爺,平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楚歌顯然沒想到李行之會與她攀談,一會才道:“平城在南朝和北朝的交界地,那裏的商人很多,南朝人和北朝人都在那裏做生意。”
李行之感受到了楚歌語氣裏的疏離,思慮如何回答更妥當,正要開口,楚歌的聲音淡淡傳來:“那裏沒有南北朝之分,通婚通貨,那裏有一條街,那條街一半是南朝,一半是北朝,民風淳樸。”
“少爺喜歡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