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1 / 2)

聰明如玄懿,自然不會問起楚歌治病的細節。楚歌的精神也方稍好了些,幾個男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問起楚歌為何中毒的事。忙碌的一個日夜。天空也悄然泛起魚肚白。梅園外頭仆從們已經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反觀梅園,清幽寂靜。屋子裏每個人的臉色都掩不住倦意。玄懿望了眼雕花的窗外漸漸透進來的朦朧光亮。深深歎了一口氣。當先開口:“我得先回去了。”

蕭覃神色淡淡的看了眼玄懿。輕輕點了點頭,玄懿看了眼床上的楚歌,苦笑道:“我現在可是禁足中。若是被人發現我偷跑出來了。那可就不好說了。”玄懿竟是連母親二字都不願喊出口來。

楚歌的長發未束,如瀑的長發散在床單上。嗯了一聲,嘴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道:“你放心。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怎麼可能沒事?!蕭覃蹙眉,心脈雖然接上了。可是白蝕草的毒還未解。更何況今日已是第十日。若是解不了毒,前頭的功夫皆是枉然。不過蕭覃的心思並未表現在臉上,隻望著楚歌微笑著的小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玄懿卻是對安懷遠和慕容徹拱手作了一揖,道:“那我便先走了。”

安懷遠把玩著鬢角的碎發,道了聲好。慕容徹則麵無表情。一言未發。

玄懿走後。慕容徹起身對安懷遠道:“阿遠。去藥房吧。”

安懷遠看了眼屋子裏的另外兩人。嗯了一聲,起身與慕容徹一道走出了梅園。自醒轉過後,楚歌臉上的笑容便沒有減過。安懷遠走後,蕭覃與楚歌兩人兩兩對視,卻誰也沒有當先開口說話。沉默良久。楚歌抬手輕掩住唇,道:“你不去上朝?”

蕭覃愣了愣,道:“不去。我告了假。你既病著。我多陪陪你。”

楚歌哦了一聲,許久輕歎一聲,道:“蕭覃。我是不是活得不久了?”

“你胡說什麼?”蕭覃蹙眉起身,語氣中盡是責怪的意味。

楚歌忽而低低笑出了聲:“你不必哄我。我瞧得出來。與安懷遠相識多年。安懷遠從未顯露出這樣凝重的神色過。方才那位叫阿徹的大夫,我從前就聽安懷遠講過他的名字了。還有你,你再裝的淡然,我確是瞧得出來的。你的眼裏沒有絲毫生氣。你們三人守了我一夜寸步不離。我還是能想透的。”

蕭覃神色一黯,道:“沒事的。慕容公子已經去配藥。你會沒事的。”

楚歌轉頭望了眼床帳,道:“蕭覃。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你還有你的蕭家。你的父親母親需要保護。蕭覃必須好好的活下去。

蕭覃伸出手,抓住了楚歌因為毒而極其消瘦的手,輕輕摩挲,喃喃道:“我們要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側頭忘了眼蕭覃清秀的五官。雖然蒼白憔悴。卻也藏不住他的風衣俊朗。微微笑了笑,楚歌緩緩閉上雙眼。蕭覃,這個背負了太多承重的翩翩男子。這個給了雙手溫暖的放任一塊暖玉的男子。可惜,自己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雲慕了。還有洛兒,那個在種滿龍膽的院子的大池塘前揮動著胖胖的四肢耍把式的小小身影,如果可以。至少在最後,想看他一眼。還有偌大的雲家。慈祥的爺爺。恐怕得托付給安懷遠了。安懷遠。那個心係山水。風流不羈的狂放男子。隻能將他綁在雲家了。楚歌啊楚歌。你還真是無用得很。。

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楚歌張開雙眼,問道:“那麼,現在你該告訴我我這身子的情況吧。”

蕭覃頓住摩挲的指腹。舔了舔嘴唇,道:“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得先問你一件事。”

“你說。”

蕭覃道:“你屋中的並蒂蓮。從何處得來?”

並蒂蓮?玄紫淩送來的並蒂蓮?難不成問題出在那個花的身上。是了。那陣怪異隻會在夜裏散出的濃香。餘光淡淡瞥了眼表情極其認真的蕭覃。楚歌斂住神色,道:“哦,前幾日去街上瞧見珍貴難得買來的。那個花有何問題麼?”

蕭覃皺眉追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楚歌神色一如往常“我為何騙你?”

‘……”蕭覃似乎沒有懷疑楚歌的話“那花有毒?”

“有毒!”楚歌訝異道。

“是的,有毒。”蕭覃還未開口。卻是正跨步從門口進來的安懷遠替他回答了楚歌的話。身後還跟了一個端了一個托盤的華雨。

楚歌輕輕咬了牙。隨後掙紮著就要起身。蕭覃明白楚歌的用意,伸手將她扶坐起,楚歌對蕭覃笑了笑。朝安懷遠喊道:“阿徹大夫呢?”

安懷遠道:“他在藥房抓藥。我先回來瞧瞧你。他說你可以吃些流食。我著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