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狠狠瞪了玄沛一眼,北朝民風並不開放,對於斷袖龍陽這種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下流無恥之舉。玄沛不理會楚歌揚手大笑著離開牢房。
翌日天剛亮楚歌便被帶出了牢房,被綁在刑場中央,邢台下頭竟是堆滿了木柴,隻要火一點上,不出一個時辰,楚歌便回被燒成灰燼。看著兩個獄卒正將木柴架在邢台下頭,木柴的頭就在自的腳尖,楚歌蹙了蹙眉,卻也沒說話。
太陽越升越高,楚歌覺得後背都被汗濕透了,喉嚨幹涸的就像被火燒一般,她舔了舔嘴唇,眯眼看了眼太陽。垂眸時玄臨攜幾位大臣進刑場,楚歌輕笑一聲,好大的陣仗!這到底是讓他們來觀摩還是為了在這麼多人麵前看蕭覃能不能憋住救自己?
思及蕭覃,楚歌舉目望去,蕭覃與義親王站在玄臨的後排,正朝刑場這邊走來,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從進來到現在一刻鍾的時間,眼神一下也沒在楚歌身上停留過。連看一眼也不曾。楚歌嘴角輕輕彎了彎,卻奇怪不見安懷遠。卻也沒有多想,安懷遠不想瞧這種場麵也是情有可原。
楚歌的意識已然有些昏沉,若是平時她細瞧的話,便回發現安懷遠就隱在圍在刑場旁看熱鬧的人群中。頭上戴著一個鬥笠,他的不遠處布滿了好幾個與他一樣布衣打扮的人,目光緊緊盯著刑場的動向。個個都是練家子,都是安懷遠的人。安懷遠自然不會理會楚歌的那些顧慮,對於他來說,什麼蕭家,什麼北朝局勢都是狗屁,他隻要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夠了。
蕭覃目光微微一掃,似乎是瞧見了人群中的安懷遠,微微蹙了蹙眉,與華雨耳語了幾句,華雨點了點頭,悄然退下。王妃和老鍾看了蕭覃一眼,眼底隱隱擔憂起來,楚歌給蕭覃的信王妃看過才讓老鍾交給蕭覃的,可是蕭覃一向有主見,此番又瞧見蕭覃對華雨吩咐了些什麼,心髒猛然往下沉。楚歌在心中已經將一切說的清清楚楚,蕭覃救她的後果更是清清楚楚,就因為這個,王妃對楚歌的偏見也燒了許多。難道即便如此,自己的兒子也是要奮力救他?好在華雨不過下去一盞茶不到的時光,這讓王妃和老鍾稍稍心安。
玄沛走進楚歌,楚歌抬起頭看了一眼陽光下的玄沛,玄沛的臉在陽光下黑烏烏的看不清,費力的咽了口口水,臉頰被曬得通紅,額頭和臉頰全是汗水,玄沛冷笑一聲:“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認是不認?”
楚歌沒有說話,實在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他的喉嚨已經像是火燒一般吐不出半個字眼了。任誰被綁在烈日下數個時辰也會受不住,更何況楚歌身上還有傷。瞧著楚歌不願意,玄沛抿唇:“葛楚,本宮願意給你機會,你別不懂把握。若是把握不住,當心連平城那個櫃上也受你牽累。”
楚歌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艱難開口:“殿下…殿下嚴重了……我不過是個平民……要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實在太為難我了……至於櫃上,那是渝州雲家的產業,殿下想要對它下手恐怕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死鴨子嘴硬!”
玄沛發現從開始道現在楚歌和蕭覃的目光從未對上過,蕭覃神色淡然,一如往常的似乎對今日這場刑罰漠不關心。不。嚴格來說那不是漠不關心,而是似乎知曉一切事態發展的沉穩睿智。這讓玄沛很是憤怒。
玄沛退回玄臨身旁,對玄臨說了些什麼,玄臨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簫古,麵無表情的對行刑官擺了擺手。行刑官得令,即時扔下一枚令牌,令牌方一落地,母家前兩個獄卒一人手拿一支火把,一步一步的朝楚歌的方向而去,蕭覃袖子下的拳頭即時握緊,安懷遠亦是蠢蠢欲動。若不是方才蕭覃的影衛悄聲告訴他蕭覃有成竹在胸,他早就一聲下令動手劫法場了。火把剛一碰上堆著的木柴,楚歌的腳下就開始燃燒起來,濃煙向上,楚歌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她卻忽然覺得輕鬆。
雲慕……雲慕……
安懷遠看了蕭覃一眼,手中的劍已拔出一部分。
“等一等!”刑場門口猛然撲進一個紅色的身影,那人邊對身旁的護衛吩咐邊朝玄臨和大臣的方向跑過去。護衛得了玄懿得令,一個飛身到楚歌的旁邊,拔劍噠噠噠的便將繩子砍斷了。楚歌軟趴趴的倒在他的身上,意識已經完全混沌。蕭覃袖子底下緊握的雙手輕輕放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安懷遠手中的劍也回了鞘。掃了蕭覃一眼。對身旁幾個人搖了搖頭表示先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