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似血,把白牆染成了血紅。
楊本初頂著血色彩霞,一次次跌倒在了地上。
為了配合他修煉的重刀功法,張元武直接把地下室那把將近百斤的大鐵板刀拽了上來。
說它是把刀,是因為這玩意長著一個刀柄,除了這刀柄,大鐵板就沒有一處像刀了。
獨臂的楊本初把它提起來就已經很不容易,每一次揮刀的時候,更是把自己一起甩了出去。
他每摔一次,張婉月就心疼一次,但是楊本初的脾氣比牛倔,斷臂尚能自強,跌倒何足掛齒。
而在院子的另一邊,張元武坐桌子的東邊。
西南北四個方位坐著的分別是江澤,凡非和劉大聲。
除了張元武吊兒郎當挖著耳屎以外,其餘三個人都是皺著眉頭看著石桌上的那封信。
江湖令。
三個燙金大字印在信封上,有種閃閃發光的感覺。
江澤是第一個不淡定的人,他直接把那信件拿在手中,三下兩下就拆開了。
還沒等他說話,劉大聲就先說道:“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江湖令,裏麵應該是各門派的聯名請願吧。”
這時候張元武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凡非的身上。
作為鳳凰門的唯一傳人,她可算得上是江湖之事無所不知了。
凡非也沒讓他失望,直接說道:“這是江湖的老規矩,就算盟主已經在武林大會中選出,餘下門派為了表示慶祝,也必須聯合簽署一份江湖令,以表示對新盟主的支持。”
“這不就是一份合同嗎,不過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法律效應。”江澤來回掃視了一遍,發現上麵真的隻是一係列無趣的簽名。
這時候劉叔則是鮮有的斥責了他一句:“小澤,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不能對門派的老先生無理。”
說罷,劉叔直接拿過了江湖令,然後小心翼翼地又裝回了信封裏麵。
隨後他又站起身來,用雙手把這血紅的信封放在了張元武的麵前。
劉叔這才坐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據說一百年前,江湖令還能簽到厚厚的兩百來頁,但是看看現在,連小小的三張紙都沒有寫滿。”
江湖勢力的縮水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劉叔這種心懷江湖的人,總是容易睹物悲古。
但是凡非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門派再少也不至於隻有三張紙,隻要四大門派不承認他的盟主地位,這個盟主,也就隻能在Z市當當。”
“四大門派。”張元武在嘴裏默念了這四個字。
每人心中都有一個江湖,這種境界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如今四大門派早就榨幹了華夏大部分的資源。
不管是功法,草藥,還是那手中必須有的武器,隻要是稍微有點名氣的,都會被四大門派無情地搶了去。
還好這民國大院的主人有藏寶的愛好,這才給張元武留下了一些立足的資本。
看著桌子上的那封精致江湖令,張元武久久都沒有去碰它。
也許是誤會了他想要臨陣退縮,凡非目光轉向了張婉月那邊。
隻聽凡非低聲說道:“接了這個令,你將會成為四大門派不得不除的眼中釘,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的親人,你都有選擇放棄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