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曾氏還是甑氏(1 / 3)

那次采訪讓她越來越有名了,因為上了電視登上了報紙,於是有不少的人開始跟她寫信,不是寄到學校就是寄到她家裏,基本上各種讚揚,還有不少人給她寄錢讓她一起義捐,更有甚者不斷猜測跟她一起上鏡頭的子期的身份,有的說她其實是她親戚,有的還猜那是她不肯公開相認的私生女,總之形形色色各種內容。不料這個消息被遠在M市的曾研知道了,因為報紙上登了她家住址,當初為了不打擾家人私生活,所以在媒體上對丈夫和孩子的婚姻家庭問題是決口沒有提,也許是基於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結婚,又或許推測到她一定是已婚,但是他仍然想寫一封信來解釋抑鬱在心中而又不肯忘卻的話。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心幽:

你近來過的好嗎?一切還順利嗎?你過得幸福嗎?特別是你的幸福問題永遠都是我最關心的話題,自從沒了你的消息後我四處打聽,還去了你的大學,老師們都說你沒有聯係過他們,你換了手機號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真的是四處打聽,你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慶幸的是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的消息,你真的還是我印象中的那般美好,看到你做的那些事我從心裏為你驕傲為你欣喜。你知道嗎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這些話在我心裏壓抑了好多年,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從哪說起呢,從我們那次準備在元旦節約會時說起吧!你問我為什麼畫展之後就沒再聯係你,我說那個故事有點曲折,參加畫展之後我收到消息說我爸去逝了,當時我嚇傻了,十分的難過,我爸常年臥病在床,開始富裕的家境為了父親的病家裏的積蓄花得所剩無幾,可是我還有母親,我得擔負起家庭的責任,於是我發奮讀書為的是可以有個好工作,那時就本來是想聯係你,可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又覺得如果不能給你一個好未來那怎麼能讓你幸福,就忍住沒有聯係你,直到最後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後心裏便有了希望,就聯係了你還跟你表了白,那次表白是真的不是玩玩而已,也許你不相信自從那次與你相遇,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本來想跟你按照期望中的那樣發展,可是公司給了我那麼樣的一個任務,我掙紮了很久,還是為了家庭的承擔為了將來的比較富足我選擇了那次有前途的發展。當我跟你說叫你找個好丈夫時,其實我的心在滴血,但是我又不能讓你等我,那麼我也太自私了,我不想你為我付出那麼多的青春,你明不明白?!

嗯,再說哪一次呢?就說我剛從國外回來下飛機的那次吧,看到你發來的信息我欣喜若狂,那裏人太多而且我提著東西也不太方便,大包小包的,後來還是我表姐來幫我提的東西,於是準備是回到家後跟你認真地聊聊的,還沒到家便收到了你的另一條消息“我喜歡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這次我要離開了,比很久很久還要久”,看到這句後我十分的著急於是瞬間拿起手機跟你打,可是無論怎麼打還是打不通。看到那句話我頓時產生了很多疑問,因為前兩句你還問我是否回國了,還問我是否是從南航回的,一切很平常,可是不久就發來那麼一句感情完全不同的話,你說你喜歡我很久了,等我也很久了,按我推測你應該是等了我三年,而且是等到了我說回國的那件事的那個時候,可是你為什麼又說你要離開比很久還久,既然你知道我回來了,也等到了那個時候了,為什麼又要離開,那節骨眼就差我說一句:“穀心幽,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在等待我那麼久後的幾秒內突然放棄了我,我猜了千萬種理由,可是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我很想讓你親口告訴我,可自那句話結束後我再也聯係不到你。為了那句話我心情抑鬱了幾年,在母親的關懷下才慢慢緩和,我每天都用工作麻醉自己,空閑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如今在事業上我取得了不錯的成就,我很想跟你分享,我想讓你過好日子,當初跟你聊了一下家常看了你的畫後我可以體會到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我很希望那個給你幸福的人是我,可是希望都成了泡影。

唉,事隔多年了,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是我卻好像總會看到你的影子,也是你影子讓我更加發奮,我曾經無數次的渴望我可以再遇到你,而且你也還在等我,我想應該不是的了,我想你應該嫁人了。你知道嗎我為了等你遲遲沒有結婚,每次都是以事業為重的借口一年又一年的拖著,最後無奈之下才聽從母親的話準備在今年的下一月,因為我實在不能不顧自己的母親,他為了我付出的不少,而又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我就答應了......

所以這次跟你寫這封信一是想告訴你那些年我都不能釋懷的情感,二是想告訴你我要結婚了,我也要跟你同樣說那句“我喜歡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現在我要離開了,比很久很久還要久”......

我很希望你可以回複我,如果你告訴我你嫁人了並且很幸福我也會離開得很幸福,可是如果你說你還沒有嫁人,我想我會很痛苦很矛盾,因為猜你結婚也隻是我猜的,報紙上並沒有說你是否已婚,我最後決定了還是選擇讓過去的都過去吧,那句話真的很好“回憶是美好的,隻要你讓過去的都過去了”。再者我也不想辜負將要跟我結婚的妻子,不然就太罪過了,我不想曾經辜負了一個人現在又去辜負一個。隻要你知道曾經有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一直深深地喜歡著你就好。

最後但願你真的像我猜的那樣結婚了而且很幸福,那麼我就不留任何聯係方式了。另外附帶一張剪報,是你當時上報的畫麵,我一直都留了在,現在給你留個紀念吧!

錯過的就永遠的錯過吧!

永遠祝福你的人

曾研

寫完那封信之後,按照報紙上的地址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投遞出去了。

或許是他的內容比一般她收到的信件更厚實,再加上信封的特別之處。那天她下班回來後,發現自己家的信箱都塞滿了,拿出所有的信件放到自己的書桌上時那封特別的信件一眼就被她挑出來了,就像當初識別他的氣息一樣的快,難道事過這麼多年在她心裏還是沒有真正的放下?

當她坐下來拆開那封信時,還隻是看到稱呼就一種強烈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認定了是誰一樣,她一句一句的看,看著看著便開始流淚了,心是越來越難受,眼淚也越來越多了,她捂著心實在是止不住難過。

“原來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了他,我好恨自己為什麼那麼衝動,為什麼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難道真的要一生的錯過,我好恨自己,是我,是我毀了我們的愛情......”看完信後並把信放回信封,想丟又舍不得丟,為了不引人注目,她覺得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於是和大眾的信混在一起放在了自己抽屜裏,她不想被丈夫發現,怕丈夫又多想了。她們一家三口的書桌都是獨立的,各用各的,因為在他們家還是很尊重個人隱私的。

好像很多事真的是紙包不住火。一天心幽在其他學校做教學考察,是丈夫先回到家的,那年也正值她們的身份證要過期,他想幫妻子拿去新辦,他真的很尊重心幽於是叫小陸苔去她的抽屜找找看。小陸苔聽了父親的話後就去他母親的抽屜找身份證,翻到那個抽屜時因為信封的別致,很明顯那個信封不是國內的而且還有個人風格在上麵,小陸苔看到了覺得很新鮮就很想將信封上的一個圖畫剪下來收藏,於是把那封信拿到他父親的麵前。

“爸爸,身份證找不著,還是等媽媽回來再給你吧!”活潑的他對著父親說著,說完之後便把藏在身後的那封信突然放到甄豐的麵前:“爸爸,我想要這上麵的一個圖畫,我可以剪下來嗎?媽媽應該不會介意吧,反正她每天都會仍掉一些。”

看到那封信不同於之前心幽收到的那些,於是他從兒子手上拿過信,發現真的要厚實很多,他想反正是一些膜拜者的來信應該沒什麼不能看的,於是取出已被拆開的信讀起來。看完信後他的臉色大變,看到落款是“曾研”,便也瞬間想起了畫的那件事,他頓時有點傻眼了,但是卻明白了一個事實當初心幽跟她結婚的時候心裏是愛著另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就是叫曾研的人,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備受打擊,他覺得感情受到了欺騙,他心裏是很難過的,前所未有的難過。在孩子麵前他還是體現了一個父親的堅強。

“不可以哦,苔苔不可以在不經過媽媽的同意之下亂弄媽媽的東西,小心媽媽會不開心的,等媽媽回來了再跟她申請。”

小陸苔聽到後很乖的點點頭,然後就去做作業了。他把信放回了信封扔進了她的抽屜,至於是哪個抽屜他也沒在意,因為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苔苔,在家好好寫作業,肚子餓了,冰箱裏有吃的,想吃熱的就用微波爐熱一熱,乖乖的等媽媽回來!爸爸的同時找我有點事,我會晚點回來!不要怕,等一下子期會來的,不要跑出去了!”聽到兒子的應答聲,他便穿了件外套出去了,他是準備去他爸那的,他覺得那晚他不想呆在家裏,因為不知道怎麼麵對她,畢竟是發生了的事總不可能當做沒看到沒感覺到,也許正因為甄豐對心幽的感情太深刻了所以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

“為什麼要這樣啊,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跟我結婚,你的心裏是不是還有他,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他的影子了,那我是什麼,那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真的傷到我,我該怎麼麵對你,怎麼在接下來的日子麵對我們的感情,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一路上滿腦子都是那些令他掙紮的話。

一路上他都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想那些,在人行道上還是紅燈的情況他看也沒看的穿過去,突然一輛小轎車疾馳而過將他瞬間撞到在地,他的身體從車上滾到地上,全身都是血,肇事司機沒有逃跑而是急忙將他送進了醫院搶救,在他搶救之前醫生要求家人簽字,於是司機立馬搜出了他身上的手機找到“家人”裏的號碼,就在心幽剛踏進家門時收到那個司機打來的電話,她嚇得像快丟了魂一樣,什麼都沒顧立刻轉身打車奔到了那個醫院,到達醫院後腳都還沒站穩就立刻簽了字,看著丈夫在被推到搶救室的路段中她淚奔著跟著丈夫的車子邊哭邊喊著丈夫,丈夫睜著模糊的眼不斷地看著她微微的說著一句話:“不要離開我”。在快到搶救室時他已經失去了知覺閉上了雙眼。她痛苦的哭著,不斷地喊著丈夫的名字,肇事司機也很內疚,他不斷地跟心幽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司機低著頭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對不起有什麼用,說句對不起就可以讓他立馬好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嗎?我要告你,你為什麼要亂開車,你知不知會有多少人會那樣無辜喪生的,生命可以從來多少次,你告訴我。”她幾乎失去理智對著司機嘶吼了。

在醫護人的勸解下她終於平靜了下來,原來她的事跡早已在醫院傳開,醫院決定對丈夫免去一半的手術費。在靜待幾個小時候,主治醫生出來了。

“醫生,他怎麼樣了?”她激動地立刻上前。

“性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的頭受了強烈的撞擊,百分之九十八的幾率會成植物人,百分之二的蘇醒率,還得看他的意誌力。“

聽到那麼震驚難過的事,她瞬間暈倒在了地上。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病床上,小陸苔和車子期都守在她的床邊,還有子期的奶奶剛從外麵進來時手裏還提著吃的。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因為太疲勞了。”小陸苔流著淚對她說著。

“不是的,媽媽隻是有點缺血,休息一下就好了。”聽著兒子平和的聲音她以為他不知道他爸爸的事。

她立刻穿好衣服,牽著她們倆回家去了,準備回家幫丈夫拿換洗的衣服。她忍著痛來掩飾著,她怕兒子也難過,到了家之後子期的奶奶告訴她說孩子們都已經知道了,隻有她的父母和他丈夫的父親還不知道。她再也強忍不住了,抱起小陸苔失聲痛哭起來。

“媽媽,剛才爸爸還在跟我找你的身份證,剛剛還在跟我說話,怎麼現在躺在醫院不能醒來了,媽媽我好想爸爸。”兒子也忍不住失聲哭起來。子期也哭了。她奶奶也在小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