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吸了口氣,招娣其實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即使五年前在齊府裏,她也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更別說與李王爺有什麼一麵之緣。
沁兒咬了咬唇,眉目微蹙,她在想,如果她現在臉部抽筋,是不是他們就認不出來了,可事實上,她並沒有抽筋,而他們也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她是得感謝那幾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主子們,竟然記得她這個卑微的丫鬟,還是應該慶幸自己長得如此有特色,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魅力。
“你…叫沁兒。”冷冷的嗓音從黑暗中傳來,讓人心驚,隻有李懷安和郭南平才能聽出,那裏麵又包含了多少緊張。
齊震軒一眼便認出了她,當時白惜冉那個傻女人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鬟,磕得頭破血流嗎?
沁兒一驚,剛才隻看到郭將軍和李懷安王爺在這,卻沒想到,齊王爺也在,他到底想幹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還不放過小姐嗎?更何況,在長安城,白惜冉這個名字,不是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嗎?那他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沁兒驚疑不定,好在身旁的招娣緊緊抓住她的手,才不至於讓她有種臨陣脫逃的衝動。
“民女不知道齊王爺說什麼?”沁兒抵觸的答道,若是死不承認,是不是他就能放過自己,放過小姐。
“嗬。”一聲輕笑,卻帶了幾分譏諷,緩緩地,齊震軒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推了出來,“那你怎麼就知道本王就是齊王爺?”微眯起的長眸瞧著眼麵前的丫鬟,若是那女人沒替這丫鬟求過那次情,他還真不記得還有這號人,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命運的造化。
涼薄的聲音,在涼如水的夜晚,極有穿透力的進入白惜冉的耳朵裏,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白色鬥笠下的柔弱身軀微微一顫,多少年了,他仍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氣勢,連說話的語氣也如同一澈。
招娣心如亂麻,看來,沁兒是被徹徹底底的識破了,那,那後麵的人,還用審嗎?
“我…”沁兒氣短,又狡辯道:“若大的長安城,有誰不識齊王爺的威名,民女認得也是理所當然。”
齊震軒冷哼一聲,隻是任她狡辯,目光冷冽的盯著她,看得沁兒心頭發虛,秋天的夜,卻硬是讓沁兒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寂靜,除了火把燒出來的茲茲聲……
“沁兒。”突然,齊震軒一聲大喝,那威言自是不容多說,十足十啊!
哪想到齊震軒會突然來這一聲大吼,沁兒的本能反應,惶恐不安中下意識地應道:“奴婢在。”
話一出口,沁兒臉色便慘白,這還用再爭辯嗎?想不到那齊王爺竟然玩陰的,真是……欲哭無淚啊!
“哈哈哈哈……。”李懷安忍不住了,這小丫頭片子也太好騙了,那齊小子也不是好蔥,竟然搞這一手,嗬嗬,倒真是絕了,省了不少問的麻煩了。
暗暗地朝著齊震軒的位置伸了個大拇指,強!
“你應該是跟她一同消失的丫鬟,招娣,本王說的沒錯吧!”齊震軒眸光一轉,如同利箭般看向站在沁兒身邊的招娣。
招娣不卑不亢,隻是抿著嘴並不答話,都已經認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講的,大不了不就是一個死字嗎?她招娣,不怕。
“本王問你們,當初是誰將你們從王府接出去的。”齊震軒冷冷地問道,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心驚。
沁兒喃喃說不出話來,想不到五年前的事,齊王爺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我們是自已逃出王府的,與他人無幹。”招娣抬起了頭,迎著齊震軒的眼光對視,小姐當年是如何受苦的,又是為何躺在床上數月,差點丟了性命,以及為了那兩個小鬼頭,隱姓埋名,有家不能回,連至親的親人也不敢相認,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
齊震軒深邃的眼底如墨,眼前的丫鬟帶著濃濃的敵意,毫不掩飾的就這樣張狂的裸露出來,倒是讓人奇怪了,看樣子,那敵意是針對自己而來。
“你覺得這話,本王會信麼?”齊震軒反問道。
“王爺信不信是王爺的事,民。。奴婢隻是王爺問什麼奴婢便答什麼?”民女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她好歹也是被王府買下的終身丫鬟,這主仆觀念還是深深刻在招娣的腦海裏,便又改了口,自稱奴婢。
齊震軒內心起伏,有怒氣在橫生,卻又不得不低下聲,放下身段問道:“你們的主子,現在在哪?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
其實問這話的時候,齊震軒的內心是極其忐忑不安的,緊張又害怕,又帶著一種期翼,那種心情,難於言表。
“主子,什麼主子,我們的主子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失蹤了嗎?”招娣本來是想說五年前就死了,可覺得這話說的晦氣,便改了口說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