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淵一愣,不由得想到了素顏,此人眼中恨意昭然,若她知道了玉簫子的主人,後果會如何!而且素顏與眼前的人相差甚多,何以扯得半點關係?難道就僅因手中的這支玉簫!心中暗暗的猜測著。“洛前輩如此,未免過於失態了!”白子淵冷冷一笑。
“哈哈哈,這離心我要了……告辭!”洛飛葉說完便踏風而去。
“把玉簫子留下!”白子淵踏風追去。
不知為何!洛飛葉手中的玉簫子竟然有些微微的震動,不由得停了下來,看著對麵的白子淵,怎麼可能!洛飛葉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人。
“你和玉簫子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白子淵愕然,沒有回答,隻是運用輕功從她身掠過,想要將她手中的玉簫子奪回,洛飛葉輕輕一閃,握緊了手中的玉簫子,這離心,原本就應該是屬於她的!看著他為她的一切,他對她的好,而自己隻能從旁看著,無可奈何!
一時間,洛飛葉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許多記憶,有些失神。
“前輩未免過問的有點多了!”言語中帶著淡淡的怒氣,身形一閃,手指輕點,趁洛飛葉稍有神情恍惚時,用最快的速度搶玉簫,玉簫已經到了白子淵手了!
“前輩,多有得罪……”白子淵拱手賠罪。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小子的功夫還真是青出於藍,深不可測。”洛飛葉的眼神閃過一絲驚異,以白子淵的年紀練就這番功夫,還真是武學奇才。
洛飛葉又笑了笑,看著他手中的那支玉簫:“這支玉簫的主人,和你終會是殊途陌客。”
殊途陌客,白子淵輕聲的重複著,難道那個人才真的是她心之所屬嗎?夕日的容顏浮現在了腦中!淚水那樣無情的在他的眼中看著那晶瑩的淚的滑過的她的臉頰!
夜色中,女子素手輕揮,一片飄落的葉子已經落在了手中,放在唇邊,微妙的曲子便從唇間彈出,白子淵聽了一驚,看著她,聽得竟然忘了出神,這首樂,是他母親曾經喜歡吹的曲子。
“你,你與我母親究竟是何關係,還望前輩告知!”白子淵情緒頗為激動,問道,看了看眼前的洛飛葉,雖風韻猶存,但依舊可以借著月光隱約看出她眼中的滄桑與寂寞。
夜色中,女子笑聲刺耳,“我與你母親……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奉告你的一句,你與這離心雖同心,但終會與它的主人若非陌路,便是死敵!”
“前輩--”白子淵想要追尋,卻隻留得風聲在耳邊劃過。
握著手中的玉簫,一陣冰冷,一些沉澱的回憶在腦中一幕幕的閃過,揮之不去,月色驟冷,雖是夏日,感覺不到半的暖意,抬頭看著那輪孤月,嘴角泛起一絲的苦笑,是什麼動了那往日的寧靜。
沒有人看得見白子淵此刻的眼神,不再那麼冰冷無情。
洛飛葉認識這隻玉簫的主人?可這隻玉簫是素顏的東西。白子淵凝神深思,難道素顏知道洛飛葉的身份?他必須見到素顏,問清洛飛葉的來曆。父親臨死前,唯一的遺願,便是要白子淵找到一去不回的母親。
夜深了,他騎上了一匹千裏馬,奔馳而去,白袍翻飛。
從禦劍堡到京城王府,一天一夜,白子淵馬不停蹄,到了王府,已經是深夜了。
屋內依舊是靜靜的,靜得可以聽見風聲掠過窗簷,靜得可以聽見那葉子的飄落,靜得可以聽見那徘徊的回憶,靜得可以聽見眼淚在眼角輕輕的落下。
白子淵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細眉緊皺的神情,忍不住想要為她撫平憂傷。伸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細聲呢喃。
他對她一直心存愧疚之意,他不該心高氣傲去折磨她,折磨得她寧可毀掉自己的絕美容顏,也不願意跟著他的身邊。可是就算他知錯,她會原諒他嗎?
素顏的手輕輕的動了動,嘴角的笑如春風般明媚,白子淵看著,你是在對誰笑呢?沉浸在夢裏就隻為了追尋了那過往的快樂嗎?她的心裏隻有風寒羽一人吧。
門輕輕的開了,慕輕鴻看著素顏床邊的白子淵,英眉輕斂,眼中閃過幾絲愕然:“白少堡主不是回莊了嗎?怎麼出現在將軍府也不打個招呼!這好像不合禮?”慕輕鴻的言語中帶著微微的怒意。
白子淵未理,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素顏,如若未聞,她的臉上的傷痕,看著竟是如此的刺眼。
“你認識素顏?”慕輕鴻對素顏的過去一無所知,雖然問過,可是她也不願明說。在白子淵出現以後,慕輕鴻便料到他們兩個人有關係。
白子淵淺淺看了一眼慕輕鴻,微微點頭:“是。”
慕輕鴻又問:“那麼,她是誰?”
“她叫素顏,素素顏色的葉兒,如一片輕羽般,隨風飄落。”白子淵輕輕念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慕輕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