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陳姐啊陳姐，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拔苗助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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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虞兮隻能苦笑，除了緊張還有點害怕，怕自己扛不起如此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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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鍾離在，或許是因為對鍾離已經產生了近乎盲目的信任吧，有鍾離在身邊，她才能勉強不亂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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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們先看著她，安撫一下情緒，我們去看看屍體。”虞兮說完才發現，鍾離居然已經不見了人影，連忙戴好手套鞋套往浴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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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浴室中，鍾離正站在浴缸旁邊歪著頭仔細端詳死者，虞兮衝進來剛想說鍾離幾句，結果話未出口就化為一聲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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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浴缸中盛滿了猩紅血水，血水中躺著一具光溜溜的屍體，屍體仰麵朝天，隻有大肚子、麵部和兩隻胳膊露出水麵，肚子上有個血洞，左眼也有個血洞，臉上血跡斑斑，另一隻眼睛瞪得老大，對死亡的驚恐依舊凝固在眼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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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即便已經見過好幾次屍體，虞兮也還是感覺到胃部不適，濃烈的血腥味更加重了這種感覺，然而這一次她沒有退出去，甚至沒有撇過臉，而是克服恐懼強撐著觀察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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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出什麼了嗎？”虞兮皺著眉頭掩住口鼻悶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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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沒有回答，上前兩步，又退後兩步，然後又上前兩步，接著又退後兩步，繼而左右橫跨，不斷更換觀察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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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喂，你倒是說話啊，到底看出什麼了沒？”虞兮輕輕踢了一下鍾離的腳後跟，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以前肯定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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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退回原位，轉過對虞兮使了個眼色，嘴裏發出嘖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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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麼意思？”虞兮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愕然道，“你讓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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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廢話，當然你先來，你不是想進步嗎，現在就是時候。”鍾離說完又衝著屍體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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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虞兮無奈，嘟囔了兩句，屏住呼吸懷著緊張的心情開始近距離觀察屍體和浴缸周圍，她知道鍾離這樣做是為了她好，如果鍾離先給出答案，她也就失去了一次難得的實踐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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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片刻後，見虞兮差不多觀察完畢，鍾離道：“說說看你都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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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虞兮拖著長長的鼻音，心中稍微整理了一下，組織語言指著屍體身上的兩個血洞道，“目前所見共有兩處槍傷，一處位於腹部，一處位於左眼，左眼的槍傷直接穿腦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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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繼續，還有什麼？”鍾離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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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虞兮又拖著長長的鼻音，和浴缸拉開幾步距離，指了指周圍接著說，“我沒發現有第二個人的腳印，也沒有發現打鬥痕跡，加上死者死在浴缸裏，所以我覺得當時應該是這樣的。死者張雲發正在浴缸裏泡澡，凶手突然衝了進來，對著張雲發就是砰砰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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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著，虞兮做出握槍的姿勢對準浴缸裏的屍體，轉頭看向鍾離：“張雲發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直接打死，這就是沒有打鬥痕跡的原因，腳印不像是被清理過，可能凶手穿著鞋套，之後凶手快速離開現場，直到外麵那女的發現屍體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