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不管理由如何奇葩可笑，牛巒山的殺人嫌疑已經降到很低，當然隻是降低而已，在找到新的證據之前，他依然是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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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法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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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陳虹的陪同監督下，鍾離將黃鶯的屍體拉了出來。由於死因明確，不符合衛生部《解剖屍體規則》中三條應該進行法醫解剖的規則，所以並沒有進行法醫解剖，隻待破案後，家屬便可領回屍體火化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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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屍體頸部的血跡已經被擦拭幹淨，陳虹一眼就看到了被掐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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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扼壓頸部時，可形成手指和指甲壓痕，在法醫學上稱為扼痕。你看這些橢圓形的扼痕，是指肚造成的，這幾個新月形和短線狀挫傷，是指甲留下的。由於被血跡掩蓋，時間也不夠長，所以早上的時候沒有被發現。”鍾離指著屍體脖子上的痕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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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死因不是已經確定為腹主動脈破裂失血致死嗎？”陳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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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點點頭：“直接死因的確是腹主動脈破裂，她當時並沒有被扼死，隻是暫時昏厥失去了意識而已。通常直接扼死，扼痕經過12-14小時後，可形成明顯的羊皮紙樣變，呈現紅褐色。你看這些扼痕，顏色要淡許多，而且明顯經過消散，邊緣很模糊，這恰恰說明她不是被扼死的，人隻有活著，才能進行創傷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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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虹仔細觀察後點點頭，對鍾離的觀點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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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戴上手套，仔細檢查屍體的雙眼、口腔、鼻腔等：“扼死者的顏麵會因為窒息而發紺腫脹，呈青紫色，眼結膜和口腔黏膜會出現散在的點狀出血。甲狀軟骨、環狀軟骨容易發生骨折，尤其甲狀軟骨右上角極為常見。可是這些現象在她身上都沒有找到，這更進一步說明她不是被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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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牛巒山的反應很自然，不像是在撒謊，如果黃鶯不是他掐死的，就說明凶手另有其人。唉，這下又得從頭開始了！”陳虹歎了口氣，疲憊感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她是真想立刻還陸銘一個清白，可惜她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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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便在這時，鍾離突然咦了一聲：“不對，怎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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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麼多了？”陳虹登時緊張起來，難道又發現了什麼線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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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指著死者的脖子道：“如果左手扼壓，從死者的方向，頸部右側會有三到四個扼痕，左側一個，右手則相反。如果雙手扼壓，兩側均有四至五個扼痕。可是你數一數有多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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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虹仔細數了數愕然道：“十三個，怎麼會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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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即便不是法醫，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人雙手隻有十根手指，頂多留下十個扼痕，是不可能留下十三個扼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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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是十三個，而是十四個。第一組扼痕有九個，第二組扼痕有五個，其中一個相互重合了，所以你少算了一個。”鍾離仔細對比後嚴肅且肯定地說：“而這多出來的五個扼痕來自另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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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另一隻手？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她還被另一個人掐過？”陳虹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人一晚上被掐兩次，卻不是被掐死的，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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