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接到召喚鍾離立刻離家趕赴警局，誰料剛到刑偵隊，就被拽進了隊長辦公室，而大辦公室裏則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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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孔局。”鍾離一看孔玉德也在，連忙打了聲招呼，說實話他對孔局還是挺佩服的，抓捕小醜男那次，能夠在證據確鑿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做出和他合作的決定，其魄力絕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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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知道為什麼把你喊過來嗎？”孔玉德抬手下壓讓鍾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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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進展了？”鍾離心念電轉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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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孔玉德沒有回答，而是先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鍾離麵前：“先簽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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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保密協議？”鍾離翻開之後訝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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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不是不相信你，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其實早就該讓你簽，現在補上以防萬一，對你也有好處。”孔玉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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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還沒回答，陸銘已經將筆遞了過來，低聲道：“例行公事，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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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哦，沒事，應該的。”鍾離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之色，接過鋼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心中莫名對母親安琪兒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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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孔玉德掃了一眼合上收好，沉聲道：“早上我去和鄭懷青單獨談了一次，這廝的確不好對付，不過他還是鬆口給我透露了一條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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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麼關鍵信息？”鍾離急忙問，他對這個案子格外上心，因為孔玉德說過，隻要能幫助警方順利破案，就幫他爭取見顏心愛一麵，雖然還不能確定一定能見到，但已經足以讓他付出全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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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找他麻煩的人代號叫做……”孔玉德頓了頓，才加重語氣吐出兩個字，“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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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梵高？”鍾離立刻蹙起了眉頭，思索片刻道，“他是怎麼知道對方代號梵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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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清楚，他不肯說。”孔玉德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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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既然他能知道對方的代號，說明他和對方或直接或間接有過聯係，可能對方在下手之前，就對他發出過要挾或者最後通牒之類的東西，而他沒有答應，所以才導致替身被殺。”鍾離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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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可他就是不說，我們也沒辦法。”陸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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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低頭咬了咬食指的第二指關節：“有錄音嗎？我想聽聽當時對話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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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孔玉德似乎早就料到鍾離會有此一問，取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然後輕輕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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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孔局長，幸會幸會，什麼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鄭懷青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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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錄音並不長，很快就播放完畢，鍾離聽後繼續咬著食指第二指關節陷入沉思，陸銘看看表準備張口詢問，卻被孔玉德抬手製止，示意他不要打擾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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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約過了三分多鍾，鍾離突然抓過錄音筆，將錄音重新播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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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發現？”孔玉德終於開口，他覺得鍾離重放是為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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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我注意到一個可能有用的信息，談起梵高這個代號之前，他有句話用的是抓，而不是殺，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如果是無意的話，說明對方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殺他，而他在聯係之後也知道這一點。”鍾離語速很快，手指也跟著快速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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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嗎？那句？”陸銘聞言一驚，他還真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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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挑出來我聽一下。”孔玉德道，他同樣沒有注意到一字之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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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調整之後按下播放鍵，鄭懷青的聲音再次傳出：“這我就無可奉告了，不過給你說句實話吧，其實不想讓你們牽扯進來，也是為了你們好，想抓我的這個人很危險也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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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最後這句，想抓我的這個人很危險也很狡猾，就是這句！”陸銘雙眼放光指著錄音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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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抓，如果是無意的話，這個字還真的大有文章。”孔玉德若有所思地說，愈發覺得將鍾離拽過來是個正確的決定，如果沒有鍾離，就不會那麼快破解字謎，就不會那麼快發現鄭懷青沒死，就不會發現鄭懷青辦公室的密室，就不會發現鄭懷青用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