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光裸的背部,頗深的一道刀口,一直從右肩斜到左腰上,也怪不得他這樣火爆脾氣的人,也會暫避鋒芒的躲在草叢裏不敢冒頭,這是真傷得很了。
“他們?”
男人挑起眉,一息之間,他原本滿身的虛弱,瞬時變得冷戾,傲然,“也不過是使了陰謀詭計而已,爺這次是大意了,才會被他們所傷!”
不止如此,他所帶的一部暗衛,死的死,傷的傷,眼下,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提起此仇,風離湮整個人都於瞬間變得冷硬,噬血。
背上的肌肉也都硬得手都拍不開。
白心阮惱了,“你這麼擰著,我怎麼給你上藥?放鬆點!”
唔?
這女人,仍舊是膽子很大啊,難道一般女人見他這傷,不是該叫,就是該哭的嗎?怎麼到她這裏,偏還如此冷靜,也還有心氣來教訓他?
頓時眉眼立起,回眸看她,卻見她一臉的清冷,半點都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小心眼倏然就受了挫。
他好歹這麼一隻玉樹臨風的男人躺她麵前,還是光著身子給她看,她居然沒有半點反應也就罷了,還這麼冷靜,也實在打擊他那一顆驕傲並且張揚的心。
背上傳來刺痛感,白心阮先把他沾了髒東西的血痂扒幹淨了,又不知從哪裏端了碗過來,細細擦了傷口,這才又慢條斯理的給他上藥。
然後經這麼一折騰,風離湮的臉色就更加發白了。
白心阮卻不看他的臉色,一邊上藥一邊又道,“放心吧,這點傷,死不了的。倒是這一身衣服,算是毀了,當然了,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死人的衣服要不要穿?”
她意有所指的說著,他背上的傷看起來獰猙,但也不是致命傷,隻要止住了血,一切都好說。
隻是她現在不明白的是,明明他都失血這麼多了,卻哪兒來的這麼多精氣神,與她上火怒叫?
心思一動,她下手就沒個輕重,爬著的男人頓時就悶哼一聲,額頭見了汗,“笨蛋女人,你,你就不能輕點?”
那邊有床,他不上,他嫌那床惡心,這邊的地倒是不惡心,可是很涼,他總這麼爬著,也很不舒服。
“能!有本事你自己來?”
手裏將藥瓶子一放,白心阮起身作勢欲走,怎麼這男人,就這麼事多?
風離湮頓時嘴抽,又氣得牙都疼,“行行行,你繼續,繼續!”
臥日!
就不信這個笨蛋娘們,他就搞不定了!
牙關咬得緊緊,哪怕她這次再故意折騰他,也認了。
“這還差不多,記住,什麼叫聽話?聽話的意思,就是少受些苦。”
女人唇角一彎,又蹲下身,給他背部上藥,風離湮默默的握拳,忍著,這一次,難得沒有再回嘴,白心阮心情暢亮了不少,對於他剛剛張嘴胡說的事情,也不怎麼放心上了。
那幾個人都死了,再折騰有意義嗎?
可偏偏受傷的男人不安分,頓了片刻,又突然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白心阮愣了下,嗤聲道,“救你隻是順帶的事,這還有為什麼?”
男人臉一黑,果然!
可到底心裏不舒服,又氣乎乎的咬著牙問,“那若是別的男人呢?你也這樣救?”
白心阮嗯了一聲,“順手的事,碰上了就救。總之我若想活著,要不然殺了你,要不然就救了你,兩種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