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而肅穆的法庭,碩大的五角形徽章掛在大堂正中,其下坐著十名頭發花白的老者,俱是一身天藍色軍服,腰背挺直,目光肅然。
而眾人對麵,卻隻坐著一人,二十多歲年紀,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筆挺的西裝穿在身上,卻像個不會動的木偶,低著頭,渾身沒有一絲生氣。
“任務失敗,隊員戰死,違抗命令,私自行動,甚至罔顧國法,擅闖國界,對國家和社會造成無比惡劣的影響,簡直罪無可恕!”
一個氣勢威嚴的老人拍著桌子,指著男人聲色俱厲,而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這些罪,你可認?”
男人一動不動,恍若死了一般,半晌才嘴唇微動,聲音嘶啞道:“認!”
老人見他還是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頓時大怒,嘭的一聲拍桌而起,大罵道:“廢物!”
一腳踹開身後的椅子,老人暴怒的甩袖離開,仿佛再呆幾秒鍾,就忍不住一槍崩了這孫子。
其餘老人也紛紛歎氣,望著死氣沉沉的男人,不由暗道一聲可惜。
最終有一人站起,道:“最終判決:剝奪軍籍,廢除過往一切榮譽,永不錄用為軍!”
“謝謝!”
男人緩緩站起身,竟還對眾人道謝,這才緩步走出房間。
打包好行李,男人最後回望了一眼生活六年的兵營,目光灰暗,有一種痛,在心底無限蔓延。
記憶,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
廣袤無邊的森林,群山遍布,怪石嶙峋。
在一條飛流湍急的瀑布上,男人滿臉是血,渾身髒汙,猶如剛從地獄裏爬出來,雙目血紅,渾身都透著一種臨近爆發的癲狂。
他左手死死掐住刀疤臉的喉嚨,右手握著一把手槍,穩穩抵在身前大漢的太陽穴,瘋狂嘶吼道:“把人交出來!”
在男人對麵,是數十個荷槍實彈的雇傭兵,神色緊張的舉槍瞄準,卻硬是不敢稍動。
“你不要亂來!人馬上就到,如果我老大出了事,我保證……”
“艸尼瑪!我要人!我現在就要!”
男人紅著臉,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目光猶如失去理智的野獸,帶著極致的瘋狂。
嘭!
一聲槍響,不知驚起了多少飛鳥,疤臉漢子淒厲慘叫,子彈洞穿了小腿,鮮血頃刻間在水染紅。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現在就把人帶出來……”
一個女人被帶了出來,縱然渾身血汙,麵色慘白,卻依舊遮擋不住那絕世的美麗,原本無神的眼睛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瞬間燦如星輝,蒼白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絕世傾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