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蘇婉整個人氣的直哆嗦,在心裏狂罵,瞅著錢重那張枯樹皮一樣的菊花老臉,她就想嘔吐,還恬不知恥的想把老娘潛規則,送你倆字———滾粗!
怒氣衝衝的回到宿舍,思來想去,卻又感覺心亂如麻,今晚的宴會她自然不會去,可這樣一來,無疑就徹底得罪了錢重。
結局有兩個:一她辭職不幹,瀟灑走人,二是被開除,卷鋪蓋走人。
反正都要走人,似乎第一個更體麵些,但蘇婉又舍不得中海大學這麼好的待遇,想當年她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曆經千辛萬苦才走過了那根獨木橋,現在突然要辭職,好心疼!
心煩意亂之下,蘇婉隻想去外麵透透氣,可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到了小賣部。
玻璃門大開著,淩亂正彎腰拖地,不經意間抬頭,頓時看見蘇婉電線杆子似的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他神色微怔,把拖把放在門邊,笑問道:“下課了?渴不渴?到屋裏喝杯水!”
蘇婉渾身一顫,望著他的笑臉,眼睛頃刻間就紅了。
心中糾結、壓抑、心酸、委屈、惶恐等等情緒盡數湧來,讓她再也承受不了,猛然撲進他的懷裏,嗚嗚哭泣。
淩亂下意識張開雙臂,身體一僵,然後被她帶著後退兩步,眼中滿是錯愕。
女孩死死抱著他,淚水泉水般湧出,那哭聲雖不算大,卻透著無盡的淒涼。
淩亂皺緊眉頭,伸手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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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部門外的樹蔭下,蘇婉臉蛋紅紅,低頭別扭的坐在凳子上,顯得手足無措。
呀!羞死了羞死了!
天知道她為什麼一見淩亂,就忍不住撒潑打滾?抱著人家哭天喊地,鼻涕眼淚流了一坨,簡直沒臉見人了!
臉蛋越來越紅,甚至傳染到了耳朵,整個人都是燙的。
鴕鳥似的縮起身體,蘇婉恨不得此時天崩地裂,正好多個地縫,她就一腦袋鑽進去,一了百了。
“坐好!別縮了,再縮就進桌子底下了!”
淩亂倒杯水放在她身前,沒好氣的道。
“呃……”
蘇婉暗暗挺了下肩膀,卻跟剛進門的小媳婦似的,仍低著頭,不敢說話。
淩亂坐到她對麵,下意識掏兜拿煙,卻摸了個空,不由苦笑:“說吧!這是怎麼了?誰讓你受這麼大委屈?”
蘇婉抬頭,小心瞄了他一眼,複又低頭,不說話。
“何健?”
想破腦袋,淩亂也隻能想到這個人,目光頓時變得陰冷起來:“他又去找你麻煩了?哼!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不……不是!”
蘇婉趕忙搖頭,回道:“是……是校辦公室的錢副校長。”
淩亂坐直了身體,凝眉細聽。
不知為何,蘇婉每次與淩亂說話,都好似竹筒倒豆子似的,嘰裏呱啦全出來了,毫無保留。
淩亂聽完經過,不由撲哧一笑:“這麼說來,他想潛規則你?”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蘇婉怒瞪著他,神色悲憤。
“沒,沒!”
淩亂慌忙擺手,抿嘴憋笑,這丫頭現在就是一炮仗,遇火就著,著了就炸,他可不想死無全屍。
“這件事,處理起來確實麻煩!”
淩亂撓了撓頭,道:“他一個副校長,位高權重,想要拿捏你輕而易舉,除非你有比他更厲害的後台,讓他心生忌憚……”
“哎?你不是和鄧副校長很熟嗎?怎麼不去找他?他應該會幫你的!”
蘇婉鬱悶道:“鄧校長上個星期出差了,去法國做學術交流,為期兩個月,兩個月後,黃花菜都涼了!”
“也對,兩個月時間,你這朵黃花都該變成老菜了!”
“你……你欠揍是不是?”
“咳咳!開個玩笑!”
淩亂訕訕一笑,然後道:“或者,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既然比不了靠山,咱們就把老家夥推進坑裏,然後埋上土,徹底回爐改造。”
蘇婉臉色一變,驚悚道:“你要殺了他?不……不行不行!這是犯法的!”
淩亂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我看著像中二少年嗎?一言不合就拿刀子砍人,那不是英雄,是傻逼!”
“呼!你嚇死我了!”蘇婉瞪了他一眼,問道:“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你別管了,這事交給我,三天內保準給你個滿意答案!”
蘇婉神色狐疑:“真的?”
淩亂施施然站起身,擺手道:“你就等著哥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