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腹的猜想無從宣泄,但反正沒事,也就隻好跟她四處瞎晃。
我們經過昌江廣場,又拐了幾個彎,景德鎮目前也是個現代化都市,水泥大樓早代替大多數的老建築,除非是著名的國家級遺跡才會被保留下來。
沿著一條筆直的大道走,我們接近一處像是公園的地方,凡是位在都市中綠意最簇擁繁盛之地方,通常就會是公園。
這公園規模算是非常大的,在此處有著很多人來往。
但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公園,隻覺得麵積足夠大,足夠遊客在裏頭走上很長一段時間。
“要是叔叔在的話,他會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這時候我又想起叔叔。不知道叔叔有沒有到過這裏,隻知道他和我都走失了。他或許不會有事,他可是精明圓滑之人,隻要不是遇見什麼大麻煩或是受了重傷。我相信他一定沒事。
但我就不一樣了,一旦離開了柳伯伯以後,我的安定感就會消失?
我在家的時候也常常受老媽照管,也許是因為長輩對我的關愛,導致我天生喜歡依賴別人?這問題困擾了我好一陣子,但我心中卻沒有肯定的答案。
我滿腹心緒地跟著萍兒走進左側的公園內,我既沒說話,她也沒吭聲,一男一女就這樣在公園中晃著,聽著瓶罐哐啷作響,聽著四周細碎的說話聲,然後我們慢慢地走到繞著公園內部的人工小河旁,順著河岸移動。
麵對往後的前程,我設想了很多情況。或許我在修理好手機之後,撥通叔叔的電話,就能直接和叔叔重聚,
或是直接去找警察,請他們幫忙,畢竟我根本沒做過什麼事,他們經過調查後應該是可以洗脫罪名的,然後他們可能願意提供我協助;
也或許因為我在異地呆的時間太久,超過原先的行程日數,加上好幾天沒有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父母們擔心應該也會有所動作……
這些方法好像都可以,都有成功的可能,隻在於機率而已。
沒想到身處於陌生環境的我,會去想到這些,而且還會很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去做。
我無奈地笑一笑:這真是太瘋狂了!既真實又那麼難以置信!天曉得之後還會發生什麼事!!
那離開柳伯伯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我身上的錢財可不多了?
我可不想當一個流浪漢,一想到要翻垃圾桶找東西吃,或者睡大街,我就萬分難受。
但人在江湖,若是為了生存,我會不會還是硬著頭皮去做呢?
我忽然想起在小學的時候,班上幾個跟我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其中有兩個人有一天想在中午的時候,翻學校後門的牆出去買冰棍來吃。那時候小學的校園的圍牆比較矮,也沒有裝上鐵絲網或尖刺,有點身手便能夠翻出去。
那一天我被他們兩個慫恿,半推半就地中午一下課就跟他們來到後門那邊,後門平常沒什麼人走動,當時全校絕大多數的人都在忙著端餐盤,拿午餐。
我們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那邊有一棵大黑檀木和一堆雜草,挺適合掩蓋我們的行蹤。我還記得當時同行的人,一個叫遠鵬,另一個......好像叫秋茂,而我隻是因為被他們一句簡單的挑釁,就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了。
“你說不想翻牆,其實是因為你不會吧?!”
就這麼一個無聊的理由,一時不想被人給看扁的我就跟著過去。
說實在話我是會翻牆,但是礙於校規和理智,我一路上還是有些心理掙紮,然而那時候年紀小,思慮不遠,沒多想幾下就直接忽略,天真地以為反正也沒啥關係。或許一方麵也是基於一種叛逆或好玩的心態。
“如何?快點,我們不能待在這邊太久!!”
“我先來好了。”
秋茂身材較高,踩著一旁的樹幹,三兩下就翻過牆去。下一個是遠鵬,然後是我。那時候的我又開始猶豫不決,一方麵是怕被人抓到,通知家裏的人知道,另一方麵又覺得這樣做不好,會有危險。
當他們兩個都在圍牆對麵的時候,我還在另一側發呆。他們催促著說再不過來,他們就要丟下我先走了!我自然也不想被同伴拋下,同時心裏的另一個聲音說:“試看看呀!這牆又不高,簡單就能翻過去了!”
“快點不要想太多了!”
“你不會是怕高吧?”
誰怕高啊?我可沒有什麼懼高症!我轉過身麵對牆,那麵牆隻有比我高上三十厘米左右,隻要踩著一旁的樹,登上牆頭就可以過去了,跟剝橘子皮一樣簡單。
是呀,既然那麼簡單,我到底在怕什麼?怕被抓到?!不要被發現不就好了嗎?!!正當我幾乎下定決心要做的時候,眼角那邊也同時發現好像有人正靠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