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剛好是彭老大他們吧?當這個念頭躍上我的心頭時,我看見剛剛坐在一邊想撈水的萍兒,好像又出現了異樣。她一手抓著頭,神情看起來很痛苦。這副表情,我是有看過的!
“萍兒!?你還好吧?”
她忽然往後傾倒,從原先的位置上摔到後麵。她的另一支手甩起大大地敲上船舷,看了都覺得疼,但是她好像沒有感覺。
我看見她手上還抓著一個瓶子,一個裏頭還有裝東西的瓶子。
奇怪,萍兒何時撈到一個瓶子的?
“嘿,小哥,你的小女友還好吧?”
“沒事……我去看看。”
我希望他不要太注意到萍兒,畢竟萍兒不算是普通人。萍兒現在躺臥在甲板上,一雙白皙的腿還架在剛剛坐著的地方,她咬著牙,渾身不止顫抖,似乎頭痛又開始發作了。
“萍兒,萍兒……”
“好痛,好痛苦……”
她一邊低聲喊著不舒服,另一手卻把瓶子給抓得緊緊的。
我很擔心萍兒可能又會昏倒過去,或是超能力在這裏爆發,我走過去蹲下,一手抓著她的肩膀,一手伸入她的腰下想把她給抬起來放平。
“這個是,這是,嗚……希兒!”
“希兒……對不起!”
“希兒?萍兒張開眼,是我呀!你不會有事的!”
又到了關鍵時刻!萍兒的老毛病再度發作,雖然每次都不太一樣,但一樣的是她會開始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加上神智不清。
萍兒的身軀像一隻被捆著不斷掙紮的兔子,躺在我胸膛上的頭不斷頂著我的胸口。
是什麼樣的回憶又冒出來折磨她呢?
我先把她給拖到甲板上,想讓她舒服一點。在拖下來的時候,一道清脆聲彈出,我往那邊一瞧,之前不知何時被萍兒撈上來的小瓶子,剛好碰到甲板上碎開,裏麵露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片。
我一手按著萍兒的額頭,另一支手探出去想要把那支瓶子給拿過來看。
我想辦法拉長身子,總算是拿到了瓶子,當瓶子拿在手中時就已經全部碎開,掌中隻留下一堆碎片和一張紙片。
“小哥?你的小女友真的沒事嗎?”
“嗯,嗯……沒事,她隻是……是羊癇風發作,我早已經習慣了,輕微的……等等就沒事了。”
“羊癇風?那就有點麻煩了”
“小哥,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呀!”
船長的熱情應該讓我感到感動,在異鄉裏一些些的熱情或是幫助,對某些人來說就好比冬天寒夜裏的炭火。
可是這時候我的心思隻在那張紙上,我勉強地回了船長幾句,視線立刻回到手中。
我剛好是背對著船長,臉麵向船尾巴,攤開對折的紙,泛黃的紙大小跟A4紙差不多。這張紙好像是一封信,上麵幾乎寫滿了字,字跡算是端正,但又有點大小不一。
我仔細看,發現是中文繁體字,並不是簡體字,隻是書寫的方式有點奇怪:
齡姐姐,你在何方?
好想你,這裏像你常說的。
群魔亂舞……
然我卻一塊起舞已久,幾乎不複記憶。
與你的過往,方讓我得以撐持至今。
天地依舊,可我不是。
我好害怕…我恐怕哪日也會瘋狂!
撰這封信或許無益於事。
可是你說過,我是你的希望。
那麼?
我可以去相信它嗎?
看完之後,我心裏充滿一堆疑問和震驚。寫這封信的人好像寫的很疲憊,語氣中滿滿地無奈與悲涼。這一開頭的“齡姐姐”是誰?
而且為什麼萍兒又開始發作了呢?是跟這個小瓶子有關連嗎?
可是這時我也無暇繼續思考,另一手傳來的搖動感愈來愈激烈,萍兒的身體沒有停止掙紮,她的一支手已經伸上來抓緊我的手臂,好像在找尋救命的浮木。
她雙眼緊閉,好像要把眼睛給塞回去腦袋的更深處,她急促地喘氣,嘴裏隻是不斷重複“希兒”這兩個字。
正當我把那張信紙給塞回萍兒手裏,想努力安撫萍兒的同時,後麵的船長發出疑問聲,自問道:“哎呀!怪啦……船速為什麼還在加快!?”
船速還在加快?!我抬頭朝船尾看。奇怪!霧氣好像愈來愈濃!不知道是霧的關係,還是說是真的要變天了,四周的景色變得有點暗,而且船行的速度似乎是真的變快了!?
“船長,是引擎出現毛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