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我發現我們周遭已經聚集了圍觀人潮,帶著好奇和一點害怕的表情,不時還跟旁邊的人交頭接耳一下。我說:“啊……叔叔,我們好像引起注意了!”
“真的……都這些家夥在這裏大吵大鬧的啦!!而且老子可沒有時間跟別人瞎耗耶!”
“嗯,的確是。那麼我們還是直接切入主題吧!”
說完,陸大哥問起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或者應該是不曉得現在是發生什麼事的孫二:“孫二,你說的那個大夫,是住在哪呀?”
孫二被問到,才忽然回神說:“哎呀,瞧我都看得發楞了,真是對不住!前麵這位一直想打圓場的人,就是這個村裏的大夫,咱們都稱呼他為池翁。”
“池翁?”
“這位兄台是要找敝人嗎?”
陸大哥看向那個被夾在中間顯得很尷尬的人,但這位村中大夫還是用相當和藹的笑容看著我們。陸大哥有點疑惑地說:“你就是大夫?實在太好了,我這邊有位朋友,他現在很需要醫治,麻煩你幫我的朋友看看,好嗎?”
“這個自然,這個當然。作為一名醫者自然是要救人的。那請問是這邊的哪位需要敝人看看?敝人才疏學淺,或許力有所未逮,但願意盡一份棉薄之力。”
聽著聽著都要昏倒了!這裏的人,說話怎麼都那麼老氣,那麼規矩,好像是在拍古裝劇,念台詞一樣?
叔叔走出來舉手說:“是我!麻煩你了大夫,我能不能活著就全仰仗你了!”
池翁其實樣子不老,是有一點皺紋,頭發有點白花,但看起來也隻接近五十歲而已。
他看一看他的“顧客”後說:“這位兄台,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是發生什麼事嗎?……恩,敝人覺得,還是先來寒舍這邊比較好替這位兄台看診。”
叔叔連說謝謝,但是池翁好像還沒有要帶路的意思。原先警匪這兩造人馬陷入了隨時會再打起來的情形,但因為陸大哥和池翁的突然切進互動,讓雙方的注意力都暫時被轉移,然而第三勢力又好像還沒有要離開戰局的關係,一時之間剩下的兩邊人馬好像突然沒有了一開始的目標一樣,隻是看著池翁和叔叔他們。
池翁兩手交握在肚子前,遲疑了一下後,沒看向哪一邊,稍微仰起聲音說:“很抱歉,敝人似乎無法為你們解決糾紛,更何況敝人也不清楚各位兄台是有什麼恩怨糾葛。
但敝人希望兩邊的人都能夠收手,畢竟和氣生財,無需為了爭一口意氣而弄得頭破血流……這個村莊長久以來都維持著和平與安寧,並不希望有誰任意掀起事端,加上敝人準備要看診,亟需要安靜……若是諸位兄台還是要繼續爭執不休的話,那敝人無奈隻好用別的方式來對待諸位了。”
池翁說完這番話,口氣平和,卻又帶著一種堅定,不可輕忽的威嚴。彭老大和圓眼睛警察兩邊隻是看著這個依舊麵帶微笑的村莊大夫,一時之間也沒人回話,池翁微微低首,看起來就像準備被挨罵或反駁。
沒多久,彭老大先說話了,可能也是想找個好台階下,他不急不徐地說:“本來,我們這邊也沒有意思要跟你們警察杠上......那麼咱們就此別過。弟兄們,我們走,先找個地方歇腳!”
說完,彭老大一轉身,黑虎也隨即轉身跟上彭老大,剩下的弟兄有的再瞪一下那三名警察後也跟著離開。三個被留在原地的警察,隻是用三雙眼睛看著我們和池翁,似乎還不敢相信一場快要爆發的衝突就這樣直接結束。
陸大哥對著三名警察說:“不好意思……諸位警察大哥們,我們也很忙,有事改天再聊吧!”
我比較著急叔叔的事,反正我也沒想要見到警察,我們直接留下那三個警察,跟著池翁來到原先衝突地點附近的屋子內。這裏頭的擺設跟中藥房差不多,裏頭飄蕩著一絲絲什麼東西臭掉的味道,加上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味。
沒有電視,也沒有收音機,裏麵除了磚頭牆壁之外,幾乎都是木製的,兩側隔起一條走道,右邊的空間被老舊的粗布給遮著,應該是門簾吧?左邊的空間可以一眼看穿,風格就跟外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