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這次沒有跑掉。雖然她看到我衝過來時,還是有點害怕地稍微退後兩三步,但是她停下腳步沒繼續移動。我有點猶豫,但是看她沒有要直接跑走的樣子,於是我就放慢步伐,用走的來到她麵前。我還沒開口,她就先說:“你剛剛…在喊萍兒……是在說姐姐嗎?”
“咦?你說……萍兒是姐姐?”
“姐姐就是姐姐……其他的我不知道,你要去找她,我也要去找她。”
小女孩說話有點遲疑,有點吞吞吐吐,很像不常和人說話一樣。現在更靠近看,這個女孩全身有點髒,左手臂的袖子破破爛爛的,但是她有一雙鵝蛋臉,五官精致小巧,其實是個挺俏麗的女生,身高跟我媽差不多,大概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
她眼睛看著我,好像是在觀察我,我這時才發現,她的嘴角好像有幹掉的血漬,我有些疑惑地問:“你說…你也要去找萍兒是嗎?你知道她在哪裏?!”
“大概知道。如果是姐姐的話……”
一說完,馬尾女孩往我走過來,然後表情超認真地對我說:“找到姐姐後……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帶著姐姐一塊!”
“什麼?為什麼呢?”
“你不要多問了,晚了話…你們就要……”
小女孩很認真的在叮嚀我很重要的事,但是我們明明不熟,這個舉動反而讓我很困惑,但是她忽然像是哪裏開始痛一樣,雙手抱著頭,還咬著牙,半蹲著在呻吟。現在是怎麼了?
小女孩是在頭痛嗎?我走過去,想說要不要扶她一下,她直接猛然後退幾步,大力甩著頭,眼睛裏布滿血絲,就像是血管都爆開了一樣,這一個樣子真的有點嚇到我!但還沒完,馬尾女孩抱著頭用力扭,身體也跟著劇烈晃動,接著她就忽然張口咬向自己的左手腕。
“等、等一下!你不要這樣自殘!”
小女孩沒有理我,自顧緊咬著她的手腕,而且還多咬兩三口,手腕上都是深深可見的齒痕和鮮血。我想過去阻止她,雖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但是當她嘴一離開手腕,另一手按著額頭,滿是鮮血的嘴唇扭曲地在顫抖,我覺得她等等會再咬下去,就趕快出手抓著她的手,然後也想壓著她的頭--本來下意識是這樣打算的,可是有一瞬間我看到她的手腕好像變成……
變得膚色很深,很像瘀青一樣時,我突然就愣住了,接著她一手推開我,滿眼紅絲的雙眼看著我,還搖著頭,似乎是再跟我說“不要多管閑事”一樣。
那隻手腕可以被咬到變成淡淡的紫色,我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當我還在訝異與努力重新開啟思考的時候,馬尾女孩好像沒事了。我看到她站著不動,咬到第六下的嘴還在手腕上,她的呼吸很急很深,我可以聽見她的粗重呼吸聲。
等她放口鬆開,她沒有抬起頭,隻是一手撐著膝蓋,好像是想撐住身子,被咬得傷痕累累的手腕無力垂下,現在的她就像是被一批野獸追趕過後一樣,看起來非常狼狽。
“呼呼……好累……還可以撐一下……”
小女孩好像哭了!她一邊吸氣,一邊發出小小的哭聲,因為這邊很安靜,所以我可以聽得到她正在哭泣。
不知道為何,我想到萍兒在失控發飆的時候,現在這個小女孩給我的感覺跟萍兒很像!我現在站在她麵前,卻是我卻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我沒遇過有女孩在我麵前哭,我走過去想試著去安慰她,但又覺得小女孩並不需要我幫忙。
她吸著鼻水,努力地擦著眼睛,也許是在試圖收拾情緒。有人說在壓力大或是感到痛苦的時候,大哭一場是個很好的法子,多少可以宣泄一些壓力和情緒。
“你,你沒事吧?你的手腕傷得蠻嚴重的,要不要去池翁那邊看一下?”
“不用,這裏的人,才不用大夫……你不用管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