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劍濤由於手臂被子彈擊中,失血過多,在被送去X市中心醫院的過程中昏迷了過去,這可把副局驚著了。劉藏身中數彈,至今仍然危在旦夕,於劍濤打入黑社會內部,為打擊X市的黑惡勢力做出了巨大貢獻。符凡在救護車上看著雙目緊緊閉合著的於劍濤,額頭上不禁頻頻冒出冷汗來:“小於阿,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千萬不要嚇你老師呀···”
送往醫院進行急救之後,醫生在手術中取出了於建濤手臂裏的彈頭及彈片,真是福大命大,子彈隻差幾毫米就擊中了於建濤右手的神經,一旦擊中,那麼他的右手很有可能報廢,空有其表,虛有其實,自此不能用力,連最簡單的工作,可能也無法完成了。
中心醫院的另一個房間裏,劉藏已經慢慢的蘇醒過來,他隻是覺得渾身沒有知覺,感覺像是到鬼門關裏走了一遭,閻王爺已經把他寫到了小本本上,後來大發慈悲,又放了他一馬。
雖然幾大匪首主導的大劫案已經宣告偵破,但是甄誠並沒有鬆懈下來,他還在反反複複地觀看當時的錄像,他偶然發現,錄像視頻中的劉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就像是一隻失了魂的老虎一般,手上雖然拿著足以置人於死地的手槍,但是卻失驚無神,整個人就像一個移動的活靶子般暴露在悍匪的視野裏,最終連中數槍,被打成了篩子。看著視頻中的劉藏,甄誠不禁萬分疑惑起來。
副局來到了劉藏的病房看望劉藏,但是並沒有對劉藏說什麼,隻是佇立在病房門口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對於劉藏的懷疑,符凡始終沒有打消過,就像肖莫一樣。盡管劉藏在這次抓捕製止劫匪的行動中,英勇負傷,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副局也留意到了劉藏行動前的異常。副局心中不免產生疑惑,這個在警局裏共事了好幾年的同事,到底背後隱藏著一個怎樣神秘的身份。
當時,得知了打劫銀行運鈔車及幾間金鋪的人的衣著樣貌之後,劉藏接受到了副局的任命,但是一直躊躇著,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來來回回地踱步,一籌莫展,遲遲沒有帶隊出擊,仿佛在擔心著些什麼,懷疑著些什麼,整個人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直到匪徒氣焰愈加囂張,他才匆匆帶隊前往執行任務。
副局暫時管不了那麼多,靠著於建濤的臥底行動以及出色引蛇出洞,X市區警察總局可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符凡現在心裏隻有一個簡單的念頭,待於建濤速速養傷痊愈之後,當即恢複他的警員身份,填補忍銳犧牲的空缺,同時調往H市,協助肖莫劉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再度被擄走的白薇薇。
於建濤臥底了五年,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給他一天的時間,他可以如數家珍一般,把每一道傷疤,以及為了掩蓋傷疤而紋上去的紋身,生動形象,繪聲繪色地跟你說個仔仔細細,明明白白。就快要恢複自己的警員身份了,於建濤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蘇醒過來之後,滾燙的淚水瞬間充斥了他的整個眼眶。聽聞於建濤蘇醒過來的消息,符凡立馬起身前往於建濤的病房,探望他的得意門生。
“副局,終於可以恢複我的警員檔案了吧,還好您老健健康康的,不然您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可能就得一輩子當個古惑仔,最後在監獄的大牢裏掛掉了。”兩道淚痕,像兩道車軌一般,從於建濤的麵頰上劃過。
“傻小子,我可沒那麼容易掛掉,哈哈。”聽著於建濤的打趣,副局的臉上可算是掛上了多日未見的,發自內心的微笑。副局心疼地看著於建濤身上五花八門的文身,還有傷痕累累的皮膚,難過地掩麵而泣起來。“還真是讓你小子看笑話了,我這個人就是淚點低,這五年來,你可真是受苦了。”說罷符凡用他那長滿了老繭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於建濤少了半根尾指的手。
於建濤隻是不羈的笑了笑,“倒也沒受多大委屈,至少我時不時就能和幾個美女玩玩,解決解決我弟弟的基本需要,滿足一下他。可老師您都這麼多年了,還是孤身一人,之前打過的賭,你還記得不?當時我就要被你安排去給刀疤臉做打手,你跟我說,到了我完成任務,穿回警服的那天,你就成家,娶媳婦的。”雖然言語中帶有些許調侃的意味,可是副局對著這麼一個好學生,是一點兒都發不起脾氣來。